他奇怪了,“什么?那雨儿倒是说说这土绅为什么没有错?”
落雨再次将一勺子饭食塞进他的口中,“奴婢说土绅没有错是因为土绅觉得那些土地是他们自己的,只不过是让农民代种了而已。既是他们的土地,那土地上的粮食也是他们的了。无良说是也不是?”
他一头雾水,“好像有点道理。那到底是谁的错?是朕的错吗?”
她笑了将小手捏在他英俊的脸蛋上,“无良便更没有错了。错就错在土地所有制上。现如今的土地是归土绅所有。土绅找农民种粮食。所得粮食分三部分。第一部分交税,也就是交给朝廷。第二部分土绅所有。剩下的第三部分留给农民。是不是?”
他点着头,“没错,是这样的。”
她再次解析,“若将土地重新按人口分配,让土绅和农民都有自己的土地。农民有了自己的土地,势必更加卖力的种粮食,这样所得的粮食只分做两部分。一部分交给朝廷,一部分自己留下吃。那朝廷和农民所得是不是都多了呢?”
他高兴起来,“对呀!朕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落雨暗笑,你没有想到只因你是古代人,我想到了只因我是二十一世纪来的现代人。
然,他再次皱了眉头,“可那些土地是土绅的,怎么能分呢?”
她如私塾先生一般摇着小脑袋,“无良错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些土地全部是皇上你的。无良既做了皇帝就有义务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也有权利动所有属于你的东西。”
他愣了神,凝视着她,“听雨儿一席话,让朕茅塞顿开。雨儿,朕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便像是天上掉下来的神女一般,让朕捡到了。朕只怕有朝一日你会羽化成仙不见了。若是那样朕也会随你一同去。”
她呆了,事实上真的正如他所说,她是穿越而来。若她真的找到了另半块龙纹壁,她还要回去吗?若燕仔浩得知了真相又会是怎样反应?
她的愁眉紧缩使他忧虑了起来,“怎么了?朕说错话了吗?”
她回过神来,不自然笑着,“没有,奴婢只是在想若无良要进行土地改革是非常难的。土绅拥有社会上绝大多数的资源、钱财与人脉。他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土地交出来呢?若土绅与官员联合起来,即便是皇帝也是无可奈何的。”
他点着头,“不错。若四弟能够振作起来帮朕便好了。四弟精灵古怪的鬼点子最多了。朕有几日未曾去探望四弟了,雨儿与朕一同前往,如何?”
两人情意绵绵牵着手自御书房一同走出。全公公揉揉昏花的老眼仔细瞧着。皇上刚刚还阴云密布的,此刻已经雨过天晴了,这落雨姑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甜甜蜜蜜、有说有笑犹如这灿烂天空一般来到了籁阳宫外,忽的听到宫内传来燕仔裕的大声呵斥,如惊天闷雷,“滚!你这太子的走狗!”
“啊!”的一声娇呼惨叫,是婉仪郡主的声音。
燕仔浩与落雨相对而视,暗道不好,加快脚步进入籁阳宫内。大厅内,燕仔裕斜卧在木榻上,手握酒壶高高举起,正潇洒地将酒倒入口中。几米外,婉仪郡主跌倒在地上,额头碰在柱子上血流如注。
“婉仪郡主!”落雨惊慌失措,慌忙为她检查伤口,还好只是皮外伤。
燕仔浩皱了剑眉,“四弟,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婉仪郡主?”
“三哥?”燕仔裕醉眼朦胧,“来!陪本王喝酒!一醉解千愁!”
燕仔浩快步上前将他的酒壶抢下,威严呵斥,“朕以前的四弟哪里去了!不就是个女人吗?何苦如此!”
燕仔裕被抢了酒壶软软的瘫倒在榻上,“三哥,将太子的走狗抓起来杀掉!”
燕仔浩一把将他的软如泥的身子拽起,“四弟,婉仪郡主与太子没有任何关系。太子所做的事情婉仪郡主一点都没有参与。你明白吗?”
落雨麻利的为婉仪郡主包扎好了伤口,眼见燕仔裕的模样也甚是痛心,“四殿下,翩翩姑娘的事我们也很难过。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人总要慢慢走向未来。四殿下还有这许多关心你的人,你应该振作起来才是呀。”
燕仔裕痴痴笑着竟趴在木榻上起了鼾声。
婉仪郡主望着那在木榻上进入梦乡的人,眸子里满是疼惜,“皇上,落雨姑娘,你们放心,本郡主会守在他的身旁改变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