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恨瑶果然立刻询问身后的侍女,“小翠,那个姑娘安排在哪里?将她带过来。”
叫做小翠的侍女答应着“是。”便转身而去。
落雨认出小翠正是在留北县衙为她梳头的丫鬟。想是北胡侍女被燕仔乾带到留北县城又带了回来。而这小翠竟是听从安恨瑶差遣的。难道小翠是安恨瑶派在燕仔乾身旁监视他的不成?
安恨瑶笑意盈盈,“陛下即为恨瑶请来了良医便请良医为恨瑶把脉断病吧。”
燕仔乾却出言阻止。他巴不得安恨瑶快些离去,“今日天色已晚,依寡人之见明日再诊病为好。”
落雨倒是帮了燕仔乾一把的。她自怀中取出一个香袋献于安恨瑶,“王上陛下说的是。夜晚昏暗,诸事不宜。我这香袋中含有多种草药,能助人安睡,王后娘娘不如今夜将香袋放于枕旁。”
安恨瑶欢喜接下,放在鼻尖闻着,顿觉清香一片。
这时,小翠带着阿九回转复命。阿九恐慌万状,见到落雨忙扑了上去,“落雨姐姐。”
落雨将她安慰,“阿九,不要怕。王后娘娘已经同意你与师傅睡一个房间了。来,我们去谢谢王后娘娘。”
阿九也是聪敏的女子,虽不明白落雨之意,并不反驳。随着落雨向安恨瑶行礼。
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安恨瑶在看到阿九容貌的瞬间好似受了极大惊吓一般,尖叫出声,“啊!你是人是鬼!你给本王后走开!走开!”
在场的人惊呆了。安恨瑶神情恍惚,精神极度紧张,瑟瑟发抖。燕仔乾的眸子立刻闪出老狐狸一般疑惑的光。他不动声色将安恨瑶搂抱,“王后,你怎么了?”
落雨将仿若犯了什么错一般噘起娇唇的阿九挡在身后,细细观察着北胡王夫妻两人的表演。
燕仔乾柔柔的话安慰着安恨瑶,“王后,她只是一个草民而已,没什么好怕的。王后是怎么了?”
安恨瑶渐渐摆脱恐惧,安静下来。她再次打量着阿九,沉沉出声,“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
阿九不得不回答,“我叫阿九,大洛皇城人。”
只听安恨瑶松出一口气来,脸色依旧苍白。
燕仔乾扮演温情丈夫,“王后精神不济,不如先去歇息。”
“好。”安恨瑶像是受了什么恐吓一般终是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了。
房间只剩下燕仔乾等三人,现场立刻变得安静起来。燕仔乾纷杂的眸光凝视落雨,使落雨心中惊怕,牵手阿九连连后退。她利用安恨瑶见到了阿九,并有了全新的身份——燕仔乾请来的医师。她不知道她做得这些是否惹恼了燕仔乾?他要如何对付她。
燕仔乾一步步上前,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落雨小胸脯一挺,将阿九挡在身后,“北胡王陛下,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想怎样冲我来好了,与阿九没有关系。”
燕仔乾依旧温存,“雨儿,寡人很高兴你如此聪明。寡人唯一想对你做的便是与你成亲。”
落雨小脸蛋写满了愤恨,骂道,“无耻!”
燕仔乾却不以为意,“雨儿是怎么知道安恨瑶许多病症的?寡人并未告诉你,而且寡人也不知晓。”
“在皇宫门外,我便听到她烦躁处理痛哭老妇的声音。刚刚,她亦是愤怒而来。如此可知她平日里定是暴躁火烈。而拥有此脾气的人长期以往必会导致肝气郁结进而肝气受损,便会出现这些症状。”说完,落雨背对房门自木椅端坐,意为不想与燕仔乾过多交谈,让他识相的自个儿走人。
燕仔乾亦是聪慧,侃侃而道,“雨儿,天色已晚,你先休息,寡人明日再来看你。”
燕仔乾绅士一般退出,礼貌的将门关闭。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阿九即刻奔到落雨身旁,“落雨姐姐,他们都走了,我们快逃吧。”
落雨却安然不动,“我们还是睡吧。我想我们今日是逃不掉的。若你不信可以开门瞧一瞧,门外是否已站满了侍卫。”
阿九将信将疑,吹灭了烛火,自门缝向外张望,慌张跑回落雨身旁,“落雨姐姐门外果真站满了侍卫。我们该怎么办?”
落雨笑了,“怎么办?睡觉啊。既然逃不掉便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日再做计较。”
落雨的豁达使阿九放松了心情,“好吧,听落雨姐姐的。为什么那个王后看到我表现那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