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子请回吧,”他突然开口赶人。
原来刚刚是在试探我呢,以为我是招摇撞骗之人吗?我轻笑,“夫人的名讳可是伍清喻?我与夫人有些渊源,恐怕夫人愿意见到我。”
他这才眯眼仔细打量起我来,随后还是平静地说道,“不知公子与内子有和关系?”
我看着他,说道,“多年前的熟人,夫人见到我自然会认识。”
他思虑片刻,还是叹息一声,吩咐了一个侍卫带我去见伍清喻。这侍卫的身手不错,看来他对我还有防范,我并不点破,只是随那侍卫而去。
七拐八拐后来到一个清幽别致的庭院内,庭院虽别致,可其中缺少生气。
那侍卫顿了顿身影,突然剑拔出鞘,一道明晃的光芒晃入我的眼中。在他动的瞬间,我已经开始向后退去。
我果真没有看错,此人身手在凡人中绝对算顶极。他见我身子一动,就洞察了我的目的,转而从身侧向我攻击,这是怕我从侧边溜开,但是我根本犯不上花费这么多心思对付他。
他见我只是向后退,并没有多余的动作,提着剑也不拐弯抹角,径直向我身上招呼。
这样的身手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所以我不会伤他,只是一味躲闪,他快我便快,他慢我也慢。
但我完全忘记了我这种行为对于一个武林高手来说绝对是侮辱。
我走进去,看到卧榻上躺着一个人,形容憔悴,见我进来,只是微微睁开双眼看了我一眼便又合上,眼中茫然无神,透露出一分绝望,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傲慢的伍清喻。
“这位大夫可是看出我的病因?”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全是疲倦。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说道,“未能看出。”我说这话时,她旁边候着的侍女都奇怪地多打量我一眼,我也并不在意,继续说道,“无论夫人是何病,在下都能医治。”
她这才睁开眼睛,依旧没有神采,只对着两个侍女吩咐一声,“你们先下去。”
“夫人?”侍女不明白她这话是为何,又看了我一眼,不愿离去。
“下去,”伍清喻的声音虽然低弱,但不容人反抗。
两个侍女这才低着头从我面前走过。
“若是一心求死之人,公子也能救吗?”她说道。
看来这句话是不愿传入商睦的耳中。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消沉的模样呢?我说道,“夫人可有何心结,在下愿为夫人解忧。”
她听到这话,眼神移到我身上,却突然被我手中的箫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我竟然连一支箫都不如了吗?可刚刚那两个侍女却是一直在偷着看我。她惊讶地问道,“这支箫你从何处得来?”
原来她看中的不是箫,而是箫的来历,看来是见过销誓拿着这支箫了,我说道,“七羽公子所赠。”
她打量了我良久,才说道,“不可能,此箫是大哥钟爱之人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物品,他从来都是箫不离身,怎么可能会赠予公子。”
我叹了一口气,“是啊,他托我转给一个叫曲悦的姑娘,可她已经死了,我也只好当做是他赠予我的。”
“既然不能做到,公子又为何要答应呢?”她这是要为销誓鸣不平吗?果然她心里还是有在意之人的。
我笑道,“给他一个希望,总好过让他在无止尽的绝望中等待要好。”
“罢了,大哥这样做自是有他的用意。公子前来并不只是为我治病的吧?”
我点了点头,“受七羽之托,来找寻一位叫曲悦悦的人。”
她突然露出一抹苦笑,“果然,大哥还是只对她的事上心。”
听了她的话,我大约已经猜到她这病是心病,难道只因销誓的不理睬造成的吗?当年销誓待她也是这般态度,为何她如今这般想不开呢?我劝道,“夫人应多想些开心的才是。”
“开心的,”她低沉地喃喃了一句,让人无端的心口发疼,“公子你知道吗,我虽然享尽一世荣华,可却未曾有过半日的开心。我从出生便锦衣玉食,周围的人无不是尽心尽力讨我欢心,可我这一生却从未得到过他人的半分真心。我这一生最羡慕的只有一个人,她可以什么都没有,却还是能得到天下间最完美的两个男子的真心相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