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陌无视他们的态度,对着众人,铿锵有力地说道,“我倾陌此生结伴之人非他不可,祝福者倾陌感激,多余之人还请离去。”
连家那边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这边的亲朋好友还是剩下满堂。
应该怕倾陌不愿成亲而毁坏礼服,寒家特地备了好几套,此刻倒是成全了他和虞越。
寒父寒母本是不愿喝他们奉上的茶,只是不知虞越附在他们耳边说了句什么,他们竟眼睛一亮,欣然饮下。
直至夜已深重,宾客散尽,倾陌才知他娶的并非男子。
只是世人并不知这两位恩爱百年的“夫夫”其实是夫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倾陌的故事(二)
故事二:
倾陌是一个剑客,一个好的剑客必须做到心无旁骛,而对于他,则是孑然一身、冷漠无情,所以他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剑客,优秀到何种地步,不但剑客排行前三,就连在刺客排行榜竟居了榜首。不过这两年有些人恶意造谣,使得他的地位略微动摇,倾陌并不当一回事,实力在那,早晚有一天谣言会不攻自灭。
那一晚他走在漆黑而静默的胡同内,秋风阵阵,吹的人寒到了骨子里。巷子里空寂无人,除了偶尔飘来的几声犬吠,这么清冷的夜还真是符合他的心境。
正在这时,背后一阵“嗖嗖”的声音飘过,黑暗中一个隐隐泛着亮光的物体破风而来,倾陌略一侧身,伸手接住即将被他闪过的物体。
四周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可除了倾陌手中多出的一个不明之物。
如今身手能快到连他都看不见的地步,此人绝对不简单。
倾陌未当作一回事,纵身进入一家客栈,打开房门,静坐在黑暗中,这时听到他将手中的剑放在桌上。摊开左手,手心的物体泛出白色的光亮,却又不甚清明,是被一块锦帕包裹住了。
毫不犹豫地打开帕子,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闪烁出熠熠光辉,照亮了他的周身,而帕子上赫然写着“虞越”二字。
他伸手摸了摸桌上安静躺着的剑,下一个亡魂已经出现。这次的雇主有些神秘,看来并不想让他知道他的身份,不过花如此价格买这个人的命,看来双方都不简单。
这是倾陌第一次失算。
他找到的虞越不过是一个面目倾城的白面书生,此人有一间茶楼,他喜欢在里面摆一张桌子,桌上放一盏茶,一支萧,他便坐在桌后形色生动地说书,为茶楼招揽客人,此举确实有效,只要他说书,整个茶楼座无虚席,站无空脚之处,而且倾陌还发现,茶楼中女子占了七成。
虞越也不仅仅说书,说到兴起时,他还会拿起箫吹奏一曲,只是那支箫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被他讲书时磕了那么多下,居然没有一点印记。而倾陌却觉得每次听完他的曲子,心中都一片静谧,周身戾气削弱很多。
这么一个除了长相,其他一无是处的小子会是他要找的人吗?倾陌观察了他两天,十分笃定他不会武功。对于一个伸手就能掐死的小子,会有人愿花重金买他的命,不是对方有病就是自己眼睛有病。倾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将邻边三十多个郡县都找了一遍,别说再找到一个叫虞越的人,就是姓虞的人家都未再发现一户。
看来真的是此人了,难道自己看错了他?倾陌再次回到了茶楼,叫了一杯茶,静静地听着那个人讲故事。
台下之人皆是安静地坐着,到精彩之处便不约而同得响起一片掌声欢呼声,只有倾陌一人没有将心放在他的故事上,而是被那个白色的身影吸引住了。
虞越有声有色地讲着,举止从容优雅,眼中的笑意淡然无痕,并不像周围的人一惊一乍,若说他仅仅是一个茶楼的掌柜,形容举止又皆没有商人的世故圆滑。可这几日,倾陌也并未发现他还做过其他什么事,去过其他什么地方。
倾陌便在这间茶楼住了下来,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做这么个决定,不是应该提剑将人杀了了事吗?可他明明又是在担心,怕雇主会找更多杀手前来刺杀他。
所以他从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开始慢慢向前挪去,每次虞越说书,他就坐在他的正前方,喝着茶,却从不抬眼看他。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看他,必定会陷入他那清亮的眸子中走不出来,那样的话,他就再无心神留意周边的动静,将虞越置身于危险的境地,他不允许。
今日的故事讲完,虞越起身,在众人迷恋的眼光中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