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怒意加剧了三分,朝着里屋大声吼叫着:“白落英,你给我出来!你这个庸医!难不成害死了人就不敢现身了?”
医馆中的人都诧异万分,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蛮不讲理的男子,全然没想到这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纷纷上前去阻止他闹事。
“放肆!哪能由得你在此胡说?”
宸玄怒不可遏,抓起一根长棍便挡在男子胸前,欲将他赶出去。
“乡亲们快来看啊!这就是所谓的杏林神医,医死了人不敢出来对质便罢了,还让手下的人对我们这手无寸铁的受害之人动粗!”
男子向着门口大声嚷嚷,巴不得将此事告知全城百姓。
顷刻之间,南北医馆门前围满了人。
“怎么回事啊?怎么有人在杏林神医的医馆上闹事?”
“哎,是死了人吧,杏林神医这回摊上事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不多时,这南北医馆就乱成一锅粥。
白落英刚从白府来到医馆,便看见自家医馆门前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甚是疑惑。
突然有一个男子喊道:“杏林神医来了!”
白落英震惊,难道医馆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她立即加快步伐走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白落英焦急地抓着一个来看热闹的男子询问。
“神医你可算来,有两个人在里面闹事呢!说是你医死了人!”
一听这话,白落英眉头紧皱,全然不信竟会出这等事。
“请让一让,让一让——”白落英艰难穿过人群挤进医馆。
这时,宸玄正在与那个不明男子对抗,看上去两边都毫不退让。
“宸玄,休得无礼!”白落英厉声说道。
宸玄与白落英相似一眼,放下抵在男子面前的手,眼疾手快地来到白落英跟前将她护住。
男子冷笑一声,“杏林神医可算是出来了,怎么,害了人就想当缩头乌龟?”
白落英怒火中烧,却只能努力压制。
宸玄又欲上前阻止那男子,白落英立即拍了拍他的手,“我来吧。”
宸玄眉头紧皱,依旧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杏林神医,那人蛮横无理,我是怕……”
“不用担心,我能应付。”白落英斩钉截铁地说道。
宸玄会意,无奈的退到白落英的身后。
男子看到这情景,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我还以为杏林神医是有多么德高望重,今日一看不过如此。”
白落英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你来我这南北医馆是有何事?”
“哼!我的父亲前些时日来此寻医问药,本来只是偶感风寒,可哪知服下药后便一命呜呼,难道你不应该给个说法?”
男子怒气冲冲地说着,眼神犀利。
众人哗然,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你分明就是无中生有,我们大小姐医术精湛,才不会害死了人!”雨蝶护主心切,愤愤不平地与他争辩。
白落英拉住雨蝶的手臂,意味深长地对她摇摇头,便兀自向前一步。
“这位壮士如此妄言,实在有些不妥,在我手下,还从未有这等事发生。”
“呸!你还敢狡辩!”
男子抬起手臂向外招呼一声:“把人抬进来。”
众人一听,连忙让出一条路。
另外两个男子将一个简易的担架抬到医馆厅堂,担架上是一具盖了草席的尸体。
男子愤愤地指着白落英说道:“你自己看看!”
她不由得眉头紧蹙,深感大事不妙,但她绝对不信这人是给自己医死的。
白落英慢慢走到尸体面前,蹲下,伸手微微揭开草席。
只见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脸色铁青,略带紫色,嘴边还残留着中毒之后吐出的泡沫。看上去才死几个时辰。
“现在人已在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男子直勾勾地瞪着白落英,等着她发话。
突然,那个妇人一把扑在这具尸体上,悲痛欲绝地哭起来。
“孩儿他爹,你怎么这样就走了,你让老妇怎么活呀——”
白落英见状,正气凛然得说道:“此人之死定不是我们南北医馆造成的,分明是中毒身亡,为何要赖在我们头上?”
男子立即抓着她的话柄不放,“乡亲们,你们都听见了吧,杏林神医都已承认药中有毒,没找到这医馆中人竟然个个人面兽心,还敢下毒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