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你明明知道……”
“对!我知道!所以我不是让你去做了?我并没有阻拦你,我也不想再看到有谁来求我,求我要大度,叫我让你去找别的女人!”
南宫墨再没说甚么,只是转身走了出去。
等门扉掩上,白落英才慢慢蹲在地上,痛哭出声。
不是她不够坚强,不是她不够大度。就算当初再怎么有心理准备,事到头来还是痛彻心扉。虽然知道结局不会有任何不同,南宫墨还是会有三千佳丽,她还是会为他管理后宫。日日生活在皇城之中,夜夜同别人勾心斗角。她并不怕,她能接受,只是因为她爱南宫墨。
但也就是因为她爱南宫墨,这个坎儿才更加难以通过!有多爱,就有多么难以接受。
南宫墨并没有走远,听着屋子里白落英的哭声,他自己心里同样很难受。等到屋子里终于没有动静了,应该是哭累睡着了。他才走到院子中坐下,对月独酌,借酒浇愁。
“落英今天都见了谁?”
宸玄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南宫墨身后:“娘娘今日见了安宰相。”
居然是安宰相!看来事态无可挽回,但是看到白落英痛苦,他很不忍心。
这一夜,他没有进屋,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落英。院子里很沁凉,清晨还有露水,但他仍旧坐在那里没有动。
等到日头微露,白落英先醒来。经过昨夜发泄,再加上一晚安睡。她的情绪已经恢复。推开门扉,望见南宫墨的背影,她突然觉出南宫墨没有说出口的感情,既悲凉又无可奈何。唉~自己约的炮,含着泪也要打完。
她白落英并非是那种无理取闹,不顾大局的女人!
慢慢走到南宫墨身边坐下,白落英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刚要抬头一饮而尽,却被南宫墨挡了下来。
“清晨寒凉,你怎能空腹喝酒?”
她的眼泪瞬间又快不受控制,南宫墨就是这样,总是对她细心入微。罢了,罢了。在这世上,就是这样,有的人就是你永生永世的劫数,就算为了他输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墨,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情绪失控了。”
南宫墨摇头:“是我先对你不起。”
南宫墨起身将她抱入怀中。
一站一坐,相拥良久。白落英埋在南宫墨腰腹,默默叹息。
“墨,你纳嫔妃吧,这样你的根基才能稳固,国家才能安定。”
“落英,你真的愿意我这么做吗?”
“我不愿意,但是只能这样做。我既然当了你的皇后,就必须行使我的责任,为你统御后宫,为你分忧解难!”
白落英忍不住带上了哭腔,但还是忍了下来。
“可是,我不够有勇气,所以,我不能亲自为你挑选妃嫔。我要回祁桑,去处理我的事情。”
南宫墨立刻抓住白落英的肩膀,推开她:“不行,我不许。祁桑遥远,而且国情混乱,局势仍旧不明朗,我不能让你涉险。”
白落英仍旧坚持:“墨,你不能限制我,这不公平!如果我留在这里,看你娶一个又一个女人,我会发疯的。”
南宫墨十分焦急暴躁:“那也不行,我不能让你去。”
“墨,你不能这么自私。我不会轻易涉险的,我跟幕云生同去,他们会保护我。我还是祁桑的公主,由我去做内应再合适不过。留在扶泱,我们甚么也做不了,这件事永远得不到解决。我永远都要活在恐慌之中,害怕有一天被谁夺去性命!”
“墨,让我去吧,我的事情,由我自己去解决。你是扶泱的皇帝,这里不能没有你。就让我去吧,我发誓,一定好好保护自己。墨,我不想发疯。”
面对白落英苦苦恳求,看着她无法掩藏的哀伤和痛苦,南宫墨中举还是点头答应了。他亏欠了白落英,不能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能答应她的一切恳求,以换她一时欢乐。
这时太阳完全露出了山头,普照大地,二人在一片光辉灿烂之中,相拥无语。
次日早朝,南宫墨漠然地坐在龙椅之上,睥睨群臣:“朕,今日准众卿所奏,传令下去,广选秀女,充盈后宫。”
满朝文武跪地三呼:“吾皇英明。”
这一举,多少利益争斗掺杂其中,这后宫,又何时能得到安宁。
白落英跟幕云生敲定了回祁桑的日子后,就暗地里开始做准备了。她谁也没有告诉,就想一个人默默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