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凉缩在床榻角落里,不吃不喝。有时候不知不觉睡去,醒来手边又死那枚玉佩,无论丢了多少次,都会被捡回来摆在手边,简直向怨鬼幽魂一样,纠缠不清。
到第二天,溪凉都已经不会再丢那枚玉佩了,就任它放在任何地方,她都无视掉。只是,这一天开始,在手边出现的不再只是玉佩,竟然还有饭菜。溪凉当然不会吃,即使全部倒掉,即使菜的样式换了无数种,她都不愿意吃上一口。
从没有经历过的失败绝望感将她笼罩,她只觉得自己从未这样屈辱过,这种屈辱,她甚至一辈子都没办法翻转过来。所以,她一度选择放弃了挣扎。准备就这样,慢慢地死去,饿死,渴死,无论哪一种!
直到第三天,她已经有些晕迷,喉咙干的要冒火,头重脚轻,浑身无力。她觉得自己似乎患了风寒,这些天里,不论日夜她都未曾穿鞋,脚露在外面,似乎是冰凉的。
模模糊糊间,有人将她放上床榻,喂她喝水吃药,她拼命拒绝,水和药从嘴角漫了出来。那个人似乎发了狠,狠狠掐住她的脸颊,用另一种柔软的物事,将水还有药推送进了她的体内。
耳边悄然的声音,风一样轻:“你不想来杀了我吗?就这么死去,不可惜吗?你来杀了我吧……”
正文 第355章 溪凉疯狂
第355章溪凉疯狂
我想杀了你!我当然想杀了你!
……
愤恨的眼泪从眼角缓缓流淌,被人轻轻擦去。
贤妃在第四天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心中的不安,派人撞开了溪凉的屋门,进去后发现溪凉得了风寒。在榻上晕迷不醒,遂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请太医的请太医,端水的端水。贤妃亲自守在榻前照料溪凉,模样看起来十分上心。
皇上闻讯也赶了过来,坐在溪凉榻上,怔怔看了片刻,接过贤妃手上的巾帕:“朕来吧!”遂轻轻擦去溪凉额际冒出的冷汗。擦着擦着,皇上竟然愣了神,一动不动。
贤妃一直对皇上近日里的行为失常感到奇怪,还有些惧怕,遂只敢轻声呼唤:“皇上,皇上?”皇上惊醒过来,转头看贤妃,似乎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甚么,“皇上,您怎么了?溪凉只是得了风寒,不日就会好的,皇上切莫太过担忧了。”
放下手中的巾帕,皇上起身吩咐:“贤妃,定要好好照料她。”说罢站了片刻,还是转身走了。出了芷罗殿,经过怜嫔的住处,皇上顿住脚步,后面的宫人上前问:“皇上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去看过怜嫔娘娘了,皇上现下可是要去看看吗?”
皇上没有回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注视怜嫔宫门片刻,还是摆摆手:“今天就不了,回云霄殿吧,还有许多公文没有处理。”宫人弯腰应诺,恐怕皇上今晚又要一夜不免,勤于理政了。唉,宫人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怜嫔正在调试古琴,白落英在一旁哼曲子,这时候外头进来宫娥,急急道:“娘娘,娘娘,皇上正站在外头呢?”
陆琳珑只不过抬头瞄了一眼,问:“可是要进来了?”那宫娥奇怪道,“也是奇怪,皇上只是站在外头,也没进来。”
陆琳珑就不说话了,白落英吩咐:“你再去外头看看,打听皇上去了何处。”
不多时,宫娥又进来,神色讷讷的,不敢回话。陆琳珑一笑:“皇上已经走了?”宫娥偷偷抬眼看陆琳珑的反应,竟不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便颇觉奇怪:“是的,皇上回了云霄殿。这样还好些,皇上虽是没有来我们宫里,但也没去其他妃嫔那里……”
白落英看陆琳珑一副纹丝不动的模样,打断了宫娥的话:“皇上先前来紫萝宫是为何?”
“听闻,皇上是来看望溪凉姑娘的。”
溪凉?白落英眼皮一跳,“溪凉姑娘可是出了甚么事?”
宫娥老实回答:“奴婢得知,从几天前开始,溪凉姑娘就不知道为何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贤妃娘娘对外面的说辞,说是溪凉姑娘身上不大舒服,所以闭门谢客,连皇上都被推拒在外呢。不过……”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下去,还一副畏缩的模样。
“不过甚么?你直说便是。”
“不过,奴婢私底下听芷罗殿当值的姐姐们说,溪凉姑娘屋里,常常能够听见砸东西和嘶喊的声音,闹了两天两夜了,都没有人敢上前阻止。谁过去都会被骂出来,连贤妃娘娘都不例外。所以,她们私底下都称,溪凉姑娘这是得了疯病了,会发狂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