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赞同的点点头,她带着儿子从中州跑到秦州,路程比从京城过来近,因为本来就出门,她身上也带了钱,就这,母子俩还搞得跟乞丐一样。太子妃深刻反省过自己,自己确实娇生惯养,没什么出行的经验,以至于走了不少弯路,但至少一眼看上去,顾烟也不比她强多少,没道理她搞得跟乞丐一样,顾烟还能光鲜亮丽的招摇撞骗。
顾烟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心里咬牙,没想到这位刺史夫人却是个精明的,看来轻易糊弄不了,正想换一套方案忽悠,太子妃随手一扔,一块令牌落到顾烟面前,太子妃有些慵懒的声音,道:“瞧瞧,四皇弟府上的令牌,顾良娣,莫非,你要告诉本宫,你跟四皇弟府上的谁还有交情?”
见到令牌,顾烟惊呆了。她确实有这么一块令牌,当初四皇子找上她的时候,为了方便行动,就给了她这么一块令牌,方便她出入四皇子府。但顾烟也不是个傻的,事情办好了,四皇子叫她先回老家避一避风头,顾烟虽没有精明到走一步看三步,但也并不完全信任四皇子,所以出了京城之后,她并没有像她跟四皇子说的,回老家避风头,而是绕到了秦州,到姐姐顾氏这里暂避,而那一块令牌,在她离开京城之后,就特意远远地扔掉了,怎么会、怎么会落到太子妃手中。
“看来,本宫没有猜错,太子府出今日之事,你就是那内鬼!”令牌当然不是从顾烟身上搜出来的,但太子和她的事都是四皇子操纵的,她当然可以猜测京城的事也与四皇子有关,这块令牌不过是拿来诈一诈顾烟罢了。
“贱妾什么都可以告诉娘娘,但有一个条件……”
“一个阶下囚也敢谈条件!”宁熹呵呵一声,“娘娘,不如咱们用刑吧!听说衙门里面,官老爷一用刑,下头的人就什么都招了!”
“屈打成招是昏官才用的。”太子妃感叹了一句,在顾烟一口气还没喘过来时,又接着道:“不过咱们也不是官,她也不是外头的百姓,当然也不算屈打成招了,你说对吧!”
宁熹自然连连点头,并准备起身安排人手去办,顾烟吓呆了,连忙喊道:“别、别用刑,我说,我什么都说!”
宁熹挑了挑眉,冲太子妃一笑,太子妃瞪了宁熹一眼,没好气道:“说!”
顾烟抖了抖身子,没敢隐瞒,一五一十都说了,连留着保命的底牌,一些跟四皇子往来的书信都交出来了。太子妃面色清冷,正打算让人将顾烟带下去,宁熹微微皱眉,道:“等等!”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太子妃有些不解道。
“顾良娣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讲?”宁熹盯着顾烟。
“没,没有了……”顾烟连忙摇头。
“若是没有,你一个东宫的良娣,太子没有冷落你,太子妃亦不曾苛待你,你倒是说说,你为何要背叛太子,帮四皇子做事?莫非,四皇子许诺了你,事成之后纳你做侧妃?”宁熹说着笑笑,“别说你相信这种许诺啊!你逃跑还知道改道秦州呢,难道会傻到相信四皇子会纳了兄长的妾室?还不得被人笑死!”
太子妃点点头,总算想起来哪里违和了。女子确实可以改嫁,但毕竟不多,到了皇家就更不可能了,别说侧妃,做个有名分的妾室都得被劝谏的折子压死,四皇子既然有那野心,当然不会做这种蠢事。
被看出来了!顾烟顿时惶恐了,可对上太子妃和宁熹凶恶的眼神,顾烟的脸扭曲了片刻,说就说,反正丢脸的又不是她!当下也不再犹豫,还冷笑了一回,道:“是你们让我说的,这就怪不得我了!”
头一回,宁熹有点不想听下去了,但顾烟哼了一声,说:“当然是因为不能不跟他们合伙。哦,为什么不得不跟他们合伙啊!因为我听到了他们的秘密!你们不是好奇那么多皇子公主,太子殿下还是嫡子呢,为什么太后娘娘只偏心四皇子一个吗?因为四皇子不仅是太后的孙子,还是太后的外孙子!”
“……”什么叫做不仅是孙子还是外孙子?宁熹反应了一回,终于反应过来了,缓缓偏了脑袋看太子妃:我都是为了你才听到这种秘辛的啊!你可千万要保护我啊!
太子妃也缓缓偏过头看宁熹:我也不想听啊!咱们都要守口如瓶啊!
顾烟看到此情此景说不出的畅快,接着爆料:“哦,那一晚殿下去了周良娣的屋子,我就闷得慌了,出去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东宫一处空置的屋子,结果听到有人说话。原来啊,太后娘娘当初失宠之后,深宫寂寞,就跟一位侍卫搞在一起了,趁着侍卫当值幽会,又刺激又恩爱。然而好景不长,没多久那侍卫随先皇秋狩,意外死了,偏就在那时,太后娘娘发现有了身孕,然后一冲动,就把孩子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