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保护殿下!”马车外,有侍卫大叫。
又有一支箭射来,沐羽尘眼疾手快,握住了那支箭,手心被磨得通红,“发生了何事?”
有侍卫禀告:“一群黑衣人冒……啊,蛇!”
外面声音杂乱,有惊惶声与刀剑声,隐隐约约间,还有嘶嘶声。
蛇?安浅夜惊起一层冷汗,她很怕蛇的!
“别怕。”沐羽尘安慰道,拔出一把短剑,微微侧过身,将她挡在身后,“是义衍族,他们个个养着毒蛇,常利用它们作战。”
问题是,义衍族怎知他会来,还特地埋伏在这里?况且,他们是如何越过边区守军的?
安浅夜犹豫问道:“你能行吗?”他的伤还没痊愈,动作不能太激烈的。
忽然,帐帘撩起一脚,一条花蛇伸进脑袋,吐了吐蛇信子,大约是感应到两人,便游入了马车内,速度奇快,一冲而入。
沐羽尘侧握短剑一刺,正巧刺中蛇身,但那蛇很顽强,抬起头张口一咬,让他不得不松开了短剑,忽听安浅夜叫道:“小心!”
在右侧,又有一条蛇游来,他正想躲避时,眼角余光瞟见一抹黑影,惊道:“丫丫!”
“呀!”安浅夜一声轻呼,跳脚了几下,甩开那条蛇,皱着脸只想哭:“完了,被咬了。”
她恼到极致,几步上前,发疯似的踩蛇,将它的头踩得稀烂。
义衍族的冥王蛇很毒,雁国还没配出解药,一旦被咬中几乎是死路一条,是以城上守军都携带药包,以防被冥王蛇近身。
“丫丫……”沐羽尘喊道,见她手上的蛇咬痕,同样急了,直接含住伤口,给她吸着毒素,一口又一口。
“有用吗?”安浅夜着急问道,心怦怦直跳。早知如此,她便不该来,还没帮上沐羽尘,自己倒先出了事。她不会死在这里吧?
沐羽尘动作一顿,脸色微微发白。他心里清楚,这是没用的,曾有将士被咬,亦有人吸过,但没有用,伤者必死无疑。
安浅夜自然明白,义衍族的毒蛇天下闻名,这点在原小说里也有提及。她垮了脸,向他问道:“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别啊,世界如此美好,她怎能如此短命?
“我不会让你死的!”沐羽尘极快回道,又向外大声道:“加快行程,速去军帐!”
一向冷静从容的他,第一次如此慌乱。
一路上,安浅夜沉默着,只因意识昏沉,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但张了张口,却只发出破碎的音节,因毒发作得很快,舌头很僵。
有疾医在马车上,做了一番治疗,给她喂了解毒丸,又给她施了针,但无大用处。
“军医!”一入营帐,沐羽尘叫道。早有人快马加鞭,命军医等在营帐内。
安浅夜被抬进去,几已陷入昏迷状态。
沐羽尘站在不远处,看着军医们施救,心却一点点往下沉。他一直镇守北境,自然很清楚,军医们是无法解毒的!
冥王蛇毒,天下无解!
他退出营帐,一众大将等在外面,见他出来,一齐拜道:“殿下!”
沐羽尘面色含霜,浑身带着寒气,有一种冷酷气息,吩咐道:“都随我来。”
在传令帐内,将领们纷纷入座,但都知他心情很差,谁也不敢先开口。
“上百年来,义衍族屡屡犯我北境,往上追溯几朝,都有派送大礼,甚至联姻,意图修好,然无实效。”沐羽尘冷声道,“义衍一日不除,雁国北境永无安宁。”
牧冰问道:“该当如何?”他心里已有答案。
“灭国!”沐羽尘沉声回道。
在一阵沉默后,一名老将劝道:“不妥。殿下的心情,末将能理解,但因一位姑娘被咬,便出此策,未免有官报私仇之嫌!”
另一名大将附和道:“历来,我军多少将士死于毒蛇下,殿下从未下达此令,今却因亡一女子而灭一国,不免寒将士们的心……”
沐羽尘目光一厉,冷冷地盯着他,声音里似含着冰渣:“谁说她死了?!”
大将垂首不语。这是明摆着的事,被义衍族的冥王毒蛇咬了,谁能熬过去?
“说,北境由谁统帅?”沐羽尘问道。
大将答道:“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