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娘看着撒了满地的零嘴只觉得心疼肉也疼,乜他一眼,这会儿想起她是姑娘家了,“方才见你下手也没将我当作姑娘看~”
小王爷一脸讪讪,调开视线打哈哈,扶着花枝玩诗意,“一枝海棠压梨花,今日这海棠花开得甚美,嗯,甚美。”
……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周末,回家找母上,然后睡个昏天黑地~
(>人<;)那个……明天停更一天。
第8章 君心不可知(七)
接连两日姮娘都刻意避着游凤君,那夜的事,她还耿耿于怀着,以致完全不想瞧见他的脸,可待完全静下来后,想想又觉得不行,完不成任务便回不去,困在这副身体里还不是是圆是扁任人捏,倒时更要日日见到他,那还不如把心一横,快刀斩乱麻!
既然做了决定,那便要尽快付之行动,可寻个什么名目才好呢?在屋内兜兜转转,托腮晃脑,忽然瞟见案头洗整干净的那件白袍,嗯,姮娘兀自点点脑袋,就这么办——以送还白袍之便,行卖弄风情之实,势必尽早将人拿下,好早早离开这个鬼地方。
离去前,忽然想起一物,姮娘来到妆台前,拉开台上小屉,里面躺着个绣工精巧,造型新颖的香囊,她拿起香囊轻轻一嗅,细细端详。
这是前日小王爷说要向她赔罪所以送给她的香囊,似乎是京城里的玩意儿,看着金贵,嗅起来也格外好闻,并不是多么浓烈呛鼻,含蓄中带着清雅的幽香,正是这种似有若无、隐约浮现,最为撩人。因此姮娘认为应当物尽其用,有必要将它别在腰上。
出门遇上萝裳,心虚地将衣袍藏在身后,不知怎么有种被抓包的错觉,“回来啦,萝裳姐。”
萝裳起先还笑,扫眼瞥见她身后藏不住的跑角,便已猜到了八分,朽木不可雕地拍住了她的肩头,“姮娘,你可真是没救了。”
姮娘笑得讪讪然,心中其实也认同。
侯爷院子里有琴音传来,婉转悠扬,隔着老远都能闻见。姮娘先是停下脚步深深吸口气,整顿好心情后才再又加快了步伐。
凉亭外,三足案上一把琴,在琴师手下谱出醉人的曲调,婉转缠绵;凉亭内,游凤君面上一派平和,双眼轻阖,侧耳倾听。
姮娘的出现,他似有所觉,抬眼看来,挂了浅笑,还是那么令人捉摸不透,他缓缓开口,和着琴音,“本侯以为,你要躲上一辈子。”
一辈子?同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就是她确实想也做不到啊。姮娘连忙否认,摇头说不敢,“侯爷误会了,这两日……忙。”然而这话她说得相当没有底,他听了大概也不信吧。
游凤君轻挥了挥手,有女婢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衣袍,他复又朝她招了招手。她忙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小步上前。
他牵起她的手,轻轻一扽便将她拥入了怀。发上步摇打颤,她微微垂眸,满面飞霞。她心中其实排斥,但又似乎享受,那种感觉奇妙又矛盾,说不上来。
游凤君抬手将她额前碎发轻拨,似是无意又问:“姮娘,你怪本侯么?”
她想了想,觉得问题的根本不在她,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那侯爷是不是不再将我送给小王爷了?”
他轻笑了笑,捻起一颗绿盈盈的提子喂到她的嘴边,脸上的神情又有些猜不透了,“你不喜欢他吗?”
将嘴里的提子囫囵吞下,她连连摇首,坚定表示,“不喜欢,姮娘喜欢侯爷,眼里心里只有侯爷,这辈子也只会喜欢侯爷一个人。”说这话时,她感觉鸡皮疙瘩有些控制不住地要往外冒,好不容易才压抑住不让自己打激灵。
反正接下来不论他问什么,她只要抛开羞耻地回答——不在意、不喜欢、只要你。那便准没错。
他接连喂了她数颗提子,每每喂入口中,红唇总会不经意地碰触到他的指腹。
缠绵的琴音不止,他的眼神忽然柔软下来,带着迷醉的神采向她探来,当那片柔软覆上她的唇时,她像是炸毛的猫咪,猛地抵住了他的胸膛,向一旁慌张错开了头,他明显愣住,似乎没想过她会拒绝,她面上烧红,瑟缩一下,也觉得坏事了,果然想象与实践差了十万八千里,即便有着原主的那份悸动做底,然她一时半会儿也还是做不到。
咽了口唾沫,姮娘天人交战,好半天才磕巴着牙战战道:“这……这次不算。我没准备好。”然后将眼一闭,颇有舍身成仁的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