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吧软柿子,白鸳心里想着,翻窗而出。
……
第64章 看走眼
翻窗逃出不远,白鸢便从花容失色的姑娘们口里得知。就在方才,唐家堡堡主因刺客的出现,去了半条命,险些就要失掉性命。
只是在她们嘴里,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男扮女装的刺客敲晕绯依扮做舞娘,首次行刺失败,全因穿不惯女装,被绊了个狗啃泥后怒而恢复男儿身,这回险些就要被他得手。
乖乖,白鸢摸摸鼻子,显然有人背了她的黑锅,这样说来,自己是否安全了一点?
但白鸢同时也有些糊涂了,难道除了她之外,还有人想要唐堡主的命?这么说来唐堡主原来竟还是块香饽饽……
一阵凉风袭来,吹散层云掩月、吹起薄纱轻舞,白鸢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抱了抱臂膀,仰面望月,腹诽姑娘们的衣裳真够省料。
夜风令飞檐廊角的彩霓纱幔于空中婆娑拂摇,不时蒙住半弯清月。蒙面的刺客于月下飞驰,凉风鼓动间撩起面上黑帛,只是一眼便令白鸢诧异地睁大了双眼,胸如擂鼓。
一瞬间,脑袋乱了,心也乱了。她大步地向前奔去,却被四散尖叫的姑娘推搡着向后跌去。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吗?!但毕竟只是匆匆一瞥,她不能十分肯定。
乱糟糟的脑袋,计划、步骤全都抛之脑后,只是想要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想。
倘若当真是他,那么此次暗杀失败,他一定会再出现。若是想要再见到他,她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守在唐堡主的身边——静待!
唐堡主伤得重,接下来这一两个月应当都得待在唐家堡养伤,接下来的问题是,她该怎样混进唐家堡?
待夜色更深,骚乱渐渐平息下来,白鸳依旧未能想到一条妙计。正在这时,仿若天籁之音远远传入耳里这么一句话——
“旌画师这便要走了?哎呀呀,今夜可真是……”
白鸳眉心一跳,移眸觑了过去,旌画师?若是她够幸运的话,入唐家堡的法子,有了!
只见壁影前立着一双男女,面白如粉的鸨母抖着手绢,秋波频送,很是不舍。因方位问题男子背对着白鸳,看不清模样。
那恍恍身姿,单个背影,于月色下竟也十分赏心悦目。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的身份。
若是所猜不错,他便是江湖上千金难求一画的第一画师。最最难得的是,这第一画师,如今正客居于唐家堡内。
送上门的机会,必须抓紧。
门外不远处,哒哒马蹄声,龟奴牵着马车缓缓停下,驾马车夫似乎不在附近。趁着凉风迷眼的空挡,丢一粒小石子转移一下视线,白鸳看准时机,先一步潜入了车厢内。
屏住呼吸,亮出兵器,白鸳紧盯帘幕,一面想着待会儿该如何来一翻威逼利诱比较好?一面心中对于自己做这档子事如此得心应手,小小感慨一下,不愧是邪二代,身子里流着的,一直就是不安分的血液呐。若不是金鳞教不靠谱,她一定可以成就一番功业,蹭个护法当当,不是问题。
第一画师喜欢美人,这是江湖人尽皆知的事,若他是个有骨气的人,宁死不屈,导致威逼利诱不成功,那么……她羞涩地想到,只能牺牲一下色相了。当然,此为下下策,能不用,就不用。
旌画师摆脱缠人的鸨母,跨步而出,抬眸看向马车时,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微上翘。
踏着矮凳,两步蹬上马车,漂亮得不像话的手,轻轻撩起帘摆俯身钻了进去。
软柿子?手持匕首的白鸳愣了一瞬,还是将匕首递了上去,想起方才的事不禁仍有些面热,尴尬地醒了醒嗓子道:“你便是第一画师——旌竹?”
旌竹点了点头表示正是在下,山溪一般清灵的眼眸,半阖间似包含了无限情意,静静地向她望来,不见丝毫慌乱,“姑娘若是看上了在下的画,大可直说。”
这毫无自觉的人质,让白鸳这个劫持者的面上有那么些些的挂不住。不由地强硬了态度,更是威胁性地拿匕首在他的脖颈间笔划了几下,“我要你带我一同回唐家堡。”
旌竹象征性地表示了一下害怕后,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唐堡主前脚刚被刺客要去了半条性命,在下后脚便领了位生面孔回唐家堡,这……恐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