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普通的钱庄不同,此处存取银两,每存一两每日可得三厘利,且可随时存取不设时限。
此处与别家钱庄不同,根据存的银两数量,会向存钱的百姓发放特有的半个手掌大小的钢牌。
钢牌分为四种,分别刻着一两,十两,百两,千两,每一块钢牌对应着相应数额,皆有特定的数目编号。
极为诱人的一点是,只要来聚财庄存钱的人,甚至不用麻烦存取银两,只需要出示钢牌与户籍文书,便可领取每日的红利。
更重要的是,“聚财庄”的匾额,由北戎王嫡子商斌亲自所提,整个王城为之震惊。
很明显了,聚财庄身后的背景是北戎王的公子,包括所发放的独一无二的钢牌,皆注定了这个组织的不凡。
炼钢技术,乃是兵冶司严格控制不外传的技术,甚至整个中土,也唯独北戎一家,钢牌自然也无人能够仿造。
种种原因之下,聚财庄开办以来生意极为火爆,大量王城的人来存钱,甚至吸引了一些不住在王城的北戎人前来瞻仰。
半月以后,聚财庄发布了一项新策,若将银两存在聚财庄半年,签字画押走完流程后,每日可得红利便能多一倍。
新策发布后,不只是商人,许多家境稍微富庶的北戎百姓也乐于将银两存在聚财庄,每日或每旬前来领取红利。
汉生看着陈近南送来的账目道,“此举终究治标不治本,乃饮鸩止渴。”
“至少今年这场仗够用了。”陈近南倒是不太担心。
第一九六章 争分夺秒(上)
“三百万两,此法敛财果真极快,却是寅吃卯粮,恐难长久。”
汉生没有因为短短两个月内积累的巨额财富而欣喜忘形,而是为这个速度多出一份警醒的认识。
“王上若觉得不妥,此战结束后,将聚财庄关了便是。”陈近南劝慰。
“出尔反尔,岂非小人?”
“王上可从未明言聚财庄乃王上所有,借的是二公子的名义。”陈近南道。
“即便是公子,与孤何异?”汉生皱眉。
陈近南呼吸一重,很快掩饰过去,“二公子年幼,算不得贻笑大方。”
又咬咬牙,“到时候大不了微臣另外再想一策。钱这个东西,怎样都能赚的。”
“你倒看得开。”汉生面色稍霁,呷了口茶。
“孤下次再来。”
汉生带着莲心回了宫,一路上马车疾驰朝王宫内驾去。
“不知为何,孤虽每日练武,近日却总觉得疲乏。”汉生在马车内嘟囔着,打了个哈欠。
“你找个太医看看。”神屋道,很是关心汉生的身体状况。
“太医每隔一日便来请平安脉,皆道无事。想来是查不出来的。”汉生回应。
“或许过阵子就好了。”
“又或许,是孤之前使用阵法太多留下的后遗症?”汉生问。
“或许吧。”
气压有些低,汉生回到宫中没有直接去上书房,而是去了公子府。
检查了两位公子的课业,商朝的表现差强人意,只能说比上次强,还是比不上商斌的灵思巧辩,思维敏捷。
商斌每一次的出色表现,都让汉生欣喜,问及一部分《大学》的内容都能对答如流,可见在读书上下了不少功夫。
当然汉生也没有打击商朝,分别勉励了一番方才回了上书房,召来教导二位公子读书的太傅前来相问。
“二位公子平日表现如何?”
“二位公子各有所长。大公子骑射俱佳,诗书尚可。二公子才气斐然,学什么一点即通,骑射亦有所进益。”
太傅缓缓道,说起二公子时脸上明显多出一丝笑意。
汉生点了点头,这个答案和汉生预想的答案一样。
“下去吧。”
太傅恭敬离去,汉生拿出一张空白的帛书,紫毫毛笔沾了朱砂,似乎想要写点什么。
提笔之后却又犹豫起来,最终将笔放下,空白帛书也放到一边。
她揉了揉额头,继续批阅奏折。
久违的一封帛书压在奏折最底下,乃襄侯所书,记载了潜伏在晋朝的耳卫传回来的一些消息。
如今秋初,果然不出她所料,晋朝数十万大军蠢蠢欲动,原本边牧族最近的离石要塞是晋朝屯兵的要地,却在暗暗将兵力朝东北方向调动,正是离赣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