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瞪着眼睛问虚弱的跪在地上伤心的越含玉,不敢置信的问:“你为了这么一个东西,竟然偷了家中的法器给他!难道你不知道玉仙衣对越家的重要性吗?!”
被父亲狠狠的责问,身心俱疲的越含玉仰起头,道:“父亲,我也只是想要给长斌挣出一条生路啊!再说,长斌可是越家的女婿,也是真正的越家人,危难临头,女儿动用玉仙衣也是情有可原哪!”
真是女生外向!越繁业气的手都要哆嗦了。
他冲着花柏穗深深一礼:“是我没有管教好这个女儿,在下在这里向花前辈赔礼致歉。”
他原本还想着花费一些代价保住史长斌这个女婿,现在也没有那种想法了。这种乱家的根源,还是早早的解决掉的好。
花柏穗摆摆手,道:“既然你也不知情,我就不计较越家的疏忽了。”说完,她手腕一翻,那件夹衣就消失在指尖。
越繁业顿时心口一疼,赶忙说:“花前辈,玉仙衣是我越家传家之宝,被我那不孝女借给史长斌使用了。能不能……能不能请前辈物归原主?”
花柏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家的问题容后再说。”
越繁业心中一叹,这下是让人拿捏住了。
他对越冠云使了一个眼色,越冠云就过去把越含玉搀扶起来。
越含玉原本还想要向兄长求助,结果越冠云在她身上一按,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花柏穗见越家人不再吭声,就把脚下昏迷的史长斌拍醒。
弄清楚了处境,史长斌又是一阵求饶。他先是求花柏穗,见花柏穗不为所动,又去求黄雁雪。
可无论他是如何痛哭流涕,忏悔,黄雁雪都是冷笑。
“你若是当初告诉我你有此大志向,直接要求和离,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可你不过是不想背负负心薄幸的骂名,又怕我事后纠缠,就不顾多年的情谊痛下杀手。你此时忏悔、痛苦,不过是惧死而已,若是有一丝真心,又怎么一点活路也不曾留给我!”
黄雁雪向下方环视,城主府周围围拢了不下上千人在看热闹,远处还不断有人敢来。
她心中涌起一阵快意,含恨的说:“当日你迎娶越含玉有多风光,我就要让世人看到你此刻有多狼狈!”
“花前辈,请你为晚辈做主。”黄雁雪向着花柏穗深深的鞠躬。
花柏穗干脆利落的点头,抓起史长斌,道:“史长斌为求前程,杀妻求荣,枉为世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前恩后怨,就此了结!”
花柏穗没有折磨人,很干脆的就了结了史长斌的性命。
当史长斌断了气,被花柏穗丢在城主府大门前时,黄雁雪和越含玉都痛哭了起来。
黄雁雪是低嚎,越含玉却是压根哭不出声,她的兄长撑着她,对她说:“撑住,想想你的儿子!”
花柏穗说:“你们两方的恩怨到此为止,事后越家不许去打搅黄雁雪。越繁业,我谅解越含玉也是受害者,才容忍了多次冒犯,你们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越繁业以及身后的越家人都被花柏穗的气势压的低头,越繁业升不起一点反抗的心,“不敢!前辈放心,我会好管束小女。”
花柏穗满意的“嗯”了一声,甩出那件玉仙衣,越繁业赶忙去接住,再一抬头,花柏穗和黄雁雪都不见了。
越繁业这才大松一口气,让人手去驱散看热闹的人群,顺便把史长斌的尸首收敛了。
史长斌人品再怎么败坏,也还是越含玉的丈夫,他外孙的父亲,不能让他暴尸荒野。
犹如看了一场大戏,人们意犹未尽的散去。
越家经此一事,在绿水城的威信被大大的降低,起码十年要低调的行事。
这对来此探寻碎星砂的外地人来说,也变相的是一件好事,最起码,本地的势力不会插手干扰。
“黄雁雪好果决啊,竟然丝毫没有犹豫,就请花柏穗前辈要了史长斌的性命。”唐汝有些感慨,“不像那些柔弱的女修,男人乞怜求饶就心软了,轻易的原谅了对方的过错。”
童诺诺说:“史长斌可是要杀了她,她没死是她命大。对这样的人要是能原谅,心性也太软弱,意志也太不成熟。还不如就做个普通女子,修仙这等需要大意志力的事,不适合她。”
“长痛不如短痛吧。越繁业最后的选择,还不是放弃史长斌,不然越含玉也要被搭进去了。”后赶来的陈子义道,“史长斌虽然死了,越含玉却还能有机会堪破心魔,修仙有成。可若是他还活着,就算越家能打发了黄雁雪,越含玉心中也是要有心结,今后也是要影响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