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有些惊讶地“啊”了一声,一个不防就被任远拉到了柴房门口。
柴房里,少年刚想反驳,苏默就火速动手又捂了他的嘴,拉着他躲进了一堆柴草后面。
少年有些恼,声音闷在苏默的手心后面有些瓮声瓮气地:“你放开我!”
苏默瞪他:“别说话的,会被发现的。
“你再不放开,我喊了。”
少年瞪着眼睛,双目喷火,咬牙切齿地看着默。
他左臂受伤,右手被苏默扯着,嘴巴还被捂着,简直憋屈得不行。
“喊了,你也讨不了好。”
虽然这么说,但苏默还是放下了捂着他嘴巴的手。
两个人蹲在一起,身体紧紧地挨在一起,但眼神却跟斗牛似的,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毫不相让,剑拔弩张,都是恨不得掐死对方的节奏。
走到柴房门口,苏笙死也不肯往里面进了。
他甩开任远的手,双脚象钉子一样牢牢地定在地上,皱着眉说:“任远哥,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让村里那些好事的妇人听到了,不知道又该如何在背后编排我姐了。”
任远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不信我。昨晚半夜的时候,我被尿给憋醒了。你猜怎么着,我看到你姐姐象旱魃一样直挺挺地从院里蹦到了院外面,还伸出了这么长的手指甲来挠我来着——”
说着任远学着昨天晚上看到的情景,双臂伸直,双腿并在一起,不会打弯似的直直地向前一蹦。
可把躲在柴房里看热闹的苏默笑了个半死。
她忍笑忍得面部抽筋,看得少年直翻白上。
苏笙也想笑,但他忍住了,抬起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滑稽的任远道:“那你绝对看错了。我和姐姐睡在一起,如果她夜里出去的话,我一定会发现的。”
“哎,你这小鬼,怎地不相信我?!你任远哥还能骗你不成。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平时小心着点你姐姐,万一她真的沾了什么东西了,你也好有个防备!“
见苏笙不信,任远有些着急,苦口婆心地劝道。
昨晚上,苏默急中生智哄骗任远的经过,苏笙也看到了,他当然知道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他已经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任远哥,你一定是睡迷糊了,所以眼花了。我姐姐好得很,绝不会沾什么脏东西的。我姐姐洗衣服就快回来了,你快走吧。”
说着,苏笙跑进厨房,拿了个新烙出的饼,塞到他手里,把他推出了院子。
任远有些不甘心,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临走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我没有眼花,你姐姐绝对是沾上脏东西了。”
任远走了,这件事,不止苏笙没有放在心上,连苏默也没有放在眼里,都以为只是个小小的插曲,没想到后来会引起那么大的风波。
等任远走了,苏笙走到柴房门口喊了声:“姐姐——”
他想告诉里面的姐姐和哥哥,外人已经走了,可以出来了。
但等他看到里面的情景时,不由愣在了那里。
柴房里,苏默和少年不知怎地又压在了一起。
苏默被少年只用一只手就按在了身下,跟个疯婆子似地沾了一身的柴草。
少年单手掐着苏默的脖子,而苏默双手死命地揪住了少年的头发。
“臭小子,你放不放手?!不放手,信不信我把你头发全揪下来!”
少年的力气很大,苏默被他掐得呼吸困难,原本腊黄的脸上涨成了紫红色,额头上青筋暴起。
就算这样,她也不愿认输,瞪着眼睛,恨不得用目光把骑在她身上的少年给杀死。
她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会救一个白眼狼!
简直跟爆竹似的,一点就炸!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如果再给她一个机会的话,哪怕是天天恶梦缠身,她也不会把这根棒槌从松树林里拖回来平白给自己添堵。
“恶女,是你先揪我头发的!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想让我放手,你先放开我的头发!”
少年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被下面的女子给揪下来了,他表情痛苦,但一双眼睛却爆发出狠厉的凶光,越发加大了右手的力道。
“臭小子,我让你放手听到没有?!”
苏默被掐得直翻白眼,但就是不放开手里揪着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