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热闹的哄笑声。
放眼望去,远处红灯笼高高挂起,映得亭台楼阁的轮廓朦朦胧胧的。
他灵机一动,伸手指着那处热闹的所在,大声说:“看,马上就要开场了!我们赶快过去吧!”
说着,他蹲下身,抱起一脸懵懂的苏笙大步向前走去。
苏默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暗暗松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硕哥,是不是你把那个果子让我我姐姐吃了呢?”
听到这话,刚要走上前去,跟他们并排一起走的苏默,脚步一滞,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
这孩子怎么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呢?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他就不能傻一点儿吗?
感叹中,她听到赵兰硕略带笑意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如春风拂面,一听就知道他心情很好的样子。
“阿笙好聪明。你姐姐馋嘴,我好心地把自己嘴里的果子让她吃了。”
“硕哥,你对我姐姐可真好。”
紧随而来的是她那个亲弟弟苏笙的声音,天真得让人不禁想要仰天长叹一声。
哎,你见过谁会把含到嘴里的东西,再送与别人的道理?
听到这里,苏默真想把赵兰硕拖到无人的角落里,暴力地捶打他一顿!
无耻!她才不贪嘴行不?
春梦楼,清平城有名的花楼之一,一直以来和芳华阁并称清平两大销金窟,两家平分秋色,艳名不相上下。
不久前,不知道春梦楼从哪儿刑弄出来一批来自西域,大眼深邃,目光迷人,腰细腿长,又敢于坦胸露肉的西域美女,才打破了两家之前的平衡。
自从,春梦楼天天满客,夜夜笙歌。
而芳华阁,人亭冷落,客量稀少。
今日与往常并不如同,天色一黑,春梦台就热闹起来。
艳红的灯笼挂在廊下,把春梦楼专门用于表演揽客的亭子里映得恍若白昼一般,如梦如幻。
身披黄色薄纱,露着雪白大腿的一排西域美人,在欢快的鼓点声中,赤着双足,踩着鼓点,舞动着如柳枝一样细软的腰身,在亭子里翩翩起舞,放眼望去,白花花都是肉体。
肉体盛宴乍一出现在眼前,亭子下面看热闹的男人们瞬间睁大了双眼,大声尖叫着欢呼起来。
女人们则纷纷看得羞红了脸,纷纷低啐道:“伤心败俗,不知廉耻!臭不要脸!”
尖利的口哨声响起,震得人耳朵就要聋了。
苏默从五岁起开始学习跳舞,各种舞蹈种类均有涉猎,以她毒辣的目光,自然看到了,这帮西域美人跳的是肚皮舞。
肚皮舞是一种带有阿拉伯风情的舞蹈形式,舞者随着变化万千的快速节奏摆动臀部和腹部,舞姿优美,变化多端,彰显了独特的异域风情。
将将临开场,在赵兰硕的护持下,苏默站在了一个有利的位置,向外瞄了一眼,就把周围人的表现收入了眼中。
男人中看着白花花的肉体,暗暗咽口水的猪哥样。
女人们捏着,或是踩着自家好色男人的腰,脚,妒火中烧的样子。
真是人生百态,让她暗暗好笑。
男人们,呵,都是如此肤浅,一碰到心动的,便各位丑态毕露,让人心生厌恶。
在一瞬间,苏默想起还在现代时,她那个无缘的前男友,后来她亲妹妹苏念的亲亲老公,可不就是一个肤浅的人吗?
一直口口声声地说爱她,不止爱她的外表,更爱她丰富的内涵,结果还不是被外表妩媚,新潮时尚,身材又爆好的苏念给诱惑了。
可见,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完全没有节操可言。
说起情话来是一套,到了床上,就诚实了,又是另外一套。
这么想着,苏默的脸上就露出一个与周围所有人的表情都格格不入的讽刺表情来,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眼角余光都扫到身边的赵兰硕好象没有跟其他男人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子上,而是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的脸,嘴角含笑,那笑容饶有兴趣,象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
嘶,这厮不看台上细腰长腿的美人,一直瞧着她做什么呢?
她脸上有花吗?
苏默惊讶地扭过头,看到他依旧清明的凤眼,蓦然一笑。
在人声鼎沸中,她小声问:“你不看台上的美人,老盯着我看做什么?”
尽管她的声音很小,跟尖叫哄闹的人声里,如同蚊子哼哼一样,但所有的注意力一直关注着她的赵兰硕,还是听清楚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