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羞愤不已,身体僵直地任他扛在肩膀上,攀上围墙,纵身翻了出去。
“世子妃人呢?”
看着空无一人的软榻,陈兰硕脸色大变,大声质问着守在门口的几个丫鬟。
“我们一直守在门口,并没有离开半步,不曾见过有人进入里面,也没有看到世子妃出去!”
几个丫鬟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脸色惊恐。
陈兰硕勃然大怒:“还跪着做什么?别跪了,赶快去找!”
管家应声而来,带着丫鬟和小厮四处搜寻起来。
整个别院都闹腾起来。
惊怒过后,陈兰硕无意中发现一条薄毯静静地落在围墙边上。
他拿起来,站在围墙边,四处查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眯起了凤眼。
苏浅被顾致勋扛在肩膀上,一路颠簸,胃里翻江倒海的。
所以,顾致勋把她放到地上之后,她就扶着一边的树,狂吐起来。
顾致勋吓得退了好几步,庆幸道:“幸好,我把你放下来了。要不然,你得吐到我身上了。”
吐完之后,苏浅翻了个白眼,气道:“我打你好几次,让你放我下来,你就是不听。我差点狠狠心,吐你身上算了。”
顾致勋讪笑:“我以为世子妃挣扎着想要逃跑,所以就…”
苏浅冷着脸:“所以你就打我屁股?”
“呵呵,事急从权,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说到底,世子妃还是心善,没有吐到我身上,真是感激不尽。”
顾致勋拱着手,开始还一脸严肃,说到最后还是没绷住,嬉皮笑脸的样子,非常招人烦。
“你抓我干什么?我得罪你了吗?”
苏浅望了望四周陌生的环境,有些窘迫地缩了缩身体。
身上的衣服是她泡了汤池之后,为防不雅,特意穿上的。
衣服是她自制的,短袖配短裤,短裤比上次顾致勋蹿到后院,看到的更短了些,短至腿根,露出两双细白胳膊和白生生的大腿。
在顾致勋有些邪气的目光下,她莫名有些不自在。
孰不知,顾致勋和她一样窘迫,只不过他脸色厚,心思深,所有的窘迫都压在心里,喉结滚动几下,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地面上,不敢拿正眼去看苏浅。
“不是,我是为了九皇子,他生了病,整日窝在别院里酗酒,颓废无比。听说,你也来这山上的别院了,我就想让你过来劝一劝他,让他振作起来。“
“他又生病了?”
苏浅蹙眉。
“是啊,我也是听说你和九皇子关系不错,所以…”
顾致勋眸光轻闪。
“之前到别院里,跟陈兰硕说话的人是你吗?“
苏浅突然想起一事,追问道。
“不是。那是昕然,他找到世子,说明来意。世子不允,我只能想出了这个办法。“
顾致勋摸着下巴,笑嬉嬉。
苏浅应了,呆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顾致勋给她弄了一套能穿的女子衣服过来,她换上了,收拾了下,才跟着他进了白九的别院。
白九睡了一会儿,刚醒,顾昕然就过来告诉他,说苏浅正在大厅里等着见他。
他吃了一惊,忙招来丫鬟换衣净面,匆匆赶往大厅去见苏浅。
苏浅端坐在大厅里,手里拿了本书,打发无聊的时光。
听到脚步声,她笑着抬起头,却在看到白九的瞬间,笑容停滞了,皱着眉,担心地问:“阿九,你到底生了什么病?怎么瘦了这么多?”
白九心里一酸,心道我生了相思病,只有你能医好。
就这一会儿功夫,陈兰硕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带着人兴冲冲地赶到白九别院要人了。
就在白九发呆的功夫,苏浅已经靠近他,轻嗅了一阵,皱着鼻子说:“又喝酒了吧?阿九,以后不要再喝酒了,伤身的。”
白九回过神,低头嗅了一会儿,苦笑着说:“伤身总比伤心好。浅浅,你就容我颓废几天吧。”
这回,轮到苏浅沉默了,她鼻间一酸,默默地扭头去。
说来说去,都是她对不起白九。
看到她脸上的暗然神色,白九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水光,试探着把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笑着安慰说:“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有抓住你!浅浅,我此生唯愿守护你一生!”
虽然在笑,但他的目光里却满是伤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