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苏楚诡计多端,毒蝎之心,是她故意要诬陷本后!”
“姐姐,当时你二人身边可有其他人在场?也好做个旁证啊。”
皇后皱眉:“没有。我哪料到苏楚竟敢从那么高的台上往下跳?”
“唉!正是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有人敢从那高台上往下跳,所以姐姐才百口莫辩呀!”灵妃无奈道:“姐姐当时就不该引她上那高台的。”
“我哪晓得?那苏楚说萤虫夜深更亮,还说什么虫儿有千数,登高才能目极,非要上那高处一览无余。没想到她竟是想要跳台来诬陷本宫。”皇后恨的拍桌子:“为何就没把她摔死!”
灵妃也是担心:“楚妃心机颇深,又常向陛下媚进谗言陷害朝臣,只怕她现在又在对陛下说姐姐你的不是,此事一来,于姐姐你是诸多不利呀!”
“苏楚只是妃位,本宫是后位,难不成陛下还真能为了这件小事小题大做不成?陛下不是糊涂之人,岂会只听那苏楚一人之辞!”
灵妃沉默良久,最后也只能说:“不得不早做防备。”
皇后恨的眉头拧的紧:“那依妹妹看当如何?”
“此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皇上最多训责您一顿,但您的位子还是不会有威胁的,您还是静观其变吧,可别在这时候节外生枝,我总觉得,苏楚对此事,不会点到为止。”
等到天已然开亮,金殿之上已肃立百官,殿监高喊:“宣安寻亦,苏己楼入殿觐见——”
朝会议的自然还是近来最热的话题:是否赦西延侯返国?
丞相成简再次义然出列,弓身道:“启禀陛下,安城敬乃忠良仁心之臣,在西延礼治邦家,为国为民,如今其子安寻亦为父朝业,可见其子孝父慈,正是尊礼尽道之典范,乞求陛下怜而赦之,以示王恩泽被。”
“道义典范?”帝心忍不住就是一声冷笑。
成简立刻给身旁的帝原使了个眼色,帝原犹豫半刻后,才跟着出列,仅一句话:“臣认为丞相言之有理。”
“……”成简有些埋怨的看着他。
张乾不这么认为:“启禀陛下,西延侯已有不臣之心,虽未有动戈之举,但其心必反,罪不可赦,请陛下切勿放虎归山啊!再者其与镇东候暗中私交甚密,陛下不得不防啊!”
“张大人!”成简阻止道:“当初说西延与邑苏勾结的是你,如今说其与东原候勾结的也是你,张大人可想过东原候李重是王后之兄,是国舅,与陛下至真一家,一家人又岂会有异心?张大人此言须慎重才是!”
“都不必再争了,朕自有决断。”此时的帝心反倒是不见了昨日怒意,他淡淡看了一眼阶下的安寻亦和苏己楼,便抬手让殿监宣读王命:
“西延侯安城敬怀不臣之心,欲图反业,背君反道,罪极当诛。念其于西延建设有功,为民劳力,又有其子安寻亦诚心朝业,故赦其死罪,不赦归国,暂居溟山,待三月后安寻亦自行澄明忠义与否,方行决断,若无证可鉴其心,即刻斩西延侯,安寻亦行以极刑。”
安城敬未能救回,安寻亦心中一暗,他正想再次替父求情,这次反是苏己楼拉住他,苏己楼对他微动作的摇摇头,低声道:“快谢恩。”
安寻亦一心不解,但王令已宣便无余地,只得先谢恩再说。
成简也打算再替西延侯说几句,又是帝原拉住了他,成简看帝原一眼,心中微凉,只怪帝原刚才未多加说情,帝原倒认为多说无用,你成简和一帮大臣朝上朝下说了多少遍都无用,自己虽是王兄,但皇上从不喜欢唠叨,说了又有何用?
“楚妃说安寻亦才貌双绝,尤擅音律,娘娘让朕留你在宫中为之抚琴。”帝心抬眼看安寻亦,话中带着深意:“就是不知你的琴音,是否真如娘娘所说,灵音缥缈呢?”
“娘娘谬赞,安寻亦愧不敢当。”
帝心冷哼一声:“扶一曲便知。”
话落就有侍人抬上桐木琴,安寻亦有些犹豫,却不得不迈步过去在琴前坐下扬袖抚琴。
苏己楼亦想不通苏楚是要干什么,但他不相信苏楚会伤害安寻亦。
扬扬琴音自可引众人心中称叹,却牵起了往日多少零星旧梦,原以为青梅只陪竹马,都以为来年便可君娶卿嫁,却原来,世事难料,多情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