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客官,茶来啦!”小二推门上来奉茶。
“嗯。”伏箫挥手:“你下去吧。”
苏己楼看了看面前的茶,怡人清香,浓酽馨长。
他笑道:“怎么是君山竹叶?”
“这茶华歌不产,知道你爱喝家乡的茶,我让人从邑苏带来的。”
“二哥有心了。”苏己楼微笑着端起来喝了一口。
“喜欢就好。”伏箫犹豫一下,问他:“父亲为何让你去刺杀帝心?”
苏己楼便将衣襟理开一些,露出锁骨处的红痣:“房演说,我是注定可以亡他之人。”
“房演起卦,说有此赤痣之人,祸殃大业。原来如此?”伏箫看着他锁骨正中的那颗小红痣:“房演批数如神,难道真的是你……”
苏己楼将衣襟理好,又抿了口茶,神情有些迷糊:“也许是吧。”他看了看窗外:“二哥,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走,你快离开吧……”
“小楼,我此次让你出来……”伏箫起身站到他跟前:“就是决心要带你回去的。”
伏箫伸手揽住他后背,像是要将他抱起来的架势,苏己楼觉得自己的神志有些飘,他看着窗外,正看见楼下有一人策马而来,身后四位骑兵气势匆匆,人已经翻身下马往楼中进来,顾不得许多,他连忙提醒伏箫,转过头却觉得眼皮发沉。
“这茶……”
“我说过,要带你走。你性子倔,我只能出此下策。”
伏箫横手就要抱他起来,苏己楼推他:“我不能走……快走,他来了……”
伏箫动作一滞,目光一凛:“我去杀了他,你便不用去杀他了。”
苏己楼连忙说道:“不行……”
“你舍不得?”伏箫不悦的盯着他。
“你快走……否则,我便不认你这二哥了……”
“你……”伏箫闻言,又听着已经冲上来的脚步声,叹了口气。
帝心一脚踢开门进来时,苏己楼已经趴在了桌上沉睡。
帝心一腔的怒火想发作,见此情形,便也只能生生憋回去,他反手抱起了苏己楼。
伏箫躲在屏风后,看着晕睡中的苏几楼乖顺的躺在帝心的臂弯里,只觉得眼角发跳。
帝心抱着人出了食味天,扔上马,便领着骑兵五马扬尘的往宫里回去了。
走到半路,趴在马上的苏几楼在一阵颠簸后有些醒了,等他看到晃晃颤颤的地面时,发现自己搁在马背上,就要挣扎下马,帝心一手按住他:“你怎么睡在酒楼?”
苏己楼尚没回过多少力气来,索性就没答话,只趴在那儿昏昏的垂着眼皮。
“回答我?”帝心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
苏几楼被打的一个激灵,冷冷回:“只是喝了些酒,醉了。”
“是吗?”帝心单手用力便将他拉起,翻于马上坐稳,手臂从后面环环将他捞住,没等苏几楼坐稳,便扳过他的脸将嘴堵了上去。
等松开唇,苏几楼毫不客气的喊道:“你做什么?”
“嘴巴里连口酒气都没有,欺君可是要杀头的!我要是杀了你,你便没机会来杀我了。”
苏己楼一怔,只凉笑道:“我岂敢杀陛下?”
“你不敢?”帝心将他的腰又一度勒紧,附在他耳边:“谁敢?我任你杀,你有本事来呀?”
“陛下请放臣下马!”苏己楼皱眉道。
“不放。”
“臣身体不适,请陛下让臣下马步行。”
“若是病了,便即刻回宫令御医诊治。”帝心一扬鞭,策马疾奔,将身后的骑兵甩在了身后。
苏己楼便手握紧马鬃不再说话,直至半路,帝心才察觉出怀里的人在颤抖,立刻勒马。
“你怎么回事,不舒服?”帝心终于放开了一直捞着他的左臂,一松臂膀,苏己楼便往马下栽下去,帝心手急又捞回了他,才发现他面无人色,满额是汗。
“小楼!”帝心扳过他的脸呼唤他:“快醒来!你怎么了?”
“陛下小心!”身后的骑兵护卫迅疾冲上来,其中几人抽剑劈开了飞箭。
道路两旁落下了几十个黑衣,手持□□,百箭已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