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付给旁人的信任总不能全,几分信,几分警惕,只望你日后莫要再被骗。”
濮阳容墨沉默,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从没想过,对方会是这样一个理由。
道理他倒是记住了,绝不会忘。
只是仍有别的问题,那真一一都作答。
你说啥,为啥挑那两人,因为他被绑的那日她正好去那头镇上买些东西,都瞧见了呀,选这两人,那不是更有冲击性嘛。
你说啥,为啥演戏费这么多周折就为教他这道理,那还不是因为当初见到他一个孩子青天白日的被绑了,她当时亲眼见着了,却没反应过来,直到过后,心里才越想越不对味,回过神来,心里懊悔,这不愧疚嘛,后来又这么容易把这孩子给忽悠回去,除了补偿,就更想教他些道理了……巴拉巴拉…
别的说不上,这瞎掰扯的能力,那真活了这么多年,倒是越用越顺溜,一口气说下来,脸不红气不喘。
不过今日来此,除却问个为什么,濮阳容墨其实还另有目的。
几个月,所有要查的事情,已经一并都查出。
搁在桌上的手,一根根手指开始轻巧又接连在的轻轻搭叩,“你可知道东临国的西北绝地曾有过几个叫做刁鸿、仇寒仞、关都林、右江的人?这几个人好巧不巧在七年前消失不见。”
少年的心性在这短短几月成熟的极快。
这一行,自然也不是濮阳容墨独自前来,暗卫悄无声息跟在身后,躲在暗处。
那真听到这里,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粗犷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她早知道是瞒不住的,索性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想来你是都查清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这嵩明武馆的人,身份都如你知道的那般,我们是从东临国流放之地来的罪人,受不了在流放之地遭罪就逃了出来,别的身份再没有,我们只想换个地方好好过日子,你也看到,这七年来,除却你,我们何曾惹过什么事。”
确实,这些年,他们在北临国所做的事,事无巨细都被调查的极清楚,不存在可疑。
濮阳容墨肃脸沉默一瞬,他盯着对面的高壮男人,再问,“那么曼吉拉沙漠,你们如何出得?”
那真的眼睛滴溜一转,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你可晓得诸葛世家?”
对面的少年听到这里微微一愣,诸葛家……他自然是知道的,他甚至知道诸葛家在几百年前一场变故后分裂为诸家和葛家,而当今留存于世的只有诸家,而这诸家就在北临。
“那曼吉拉沙漠出入口皆有诸葛家布下的阵法,我多年前巧合遇见过一位诸葛家人,他曾教过我些阵法,不足以解开曼吉拉的那些阵倒是险险能避开绕过去。”
“这才出得这死亡沙漠。”
话说得几分真几分假,掰扯掰扯倒是啥都过去。
问完话的濮阳容墨没有多做停留,离开了嵩明武馆。
那真说是一回事,至于现在的濮阳容墨信了几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自这一日后,濮阳容墨再未来找过她,不过后来倒是还帮了他们一个忙,帮着他们把北临国的户籍给备好了。
那真开着自己的小武馆,和武馆里的其他人在一起,日子倒也过得红火安生。
又小半年过去,那是开春的一日,阳光微暖,十四岁的封明煦在武馆门口见到一个嫩生生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得可爱又可怜,白白净净的脸庞,水润润的大眼睛,红嘟嘟的小嘴唇,徘徊在武馆门口不去,楞楞盯着里面儿瞧。
一张小脸儿看过去萌哒哒的,任谁看了心都要化。
封明煦挺纳罕的,不知道这小姑娘瞅个啥 ,瞅的他怪受不了的。
他从门口走上前去问,柔声柔气,“小姑娘,怎的一人站在武馆门口,我看你一直不去,可是有什么事情?方便的话,不妨说与我听?”
小姑娘顿了半晌,顶着萌哒哒小脸,犹犹豫豫的开口,封明煦倒是挺耐心。
“我,我想去武馆里头学武。”她怯生生的朝着封明煦开口,“可,可是我没什么钱,怕交不够学费的。”说这话时,小手掌更是忍不住攥紧了身上的衣服布子。
那衣服虽然干净,却是早已洗的发白。
“小哥哥,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学,学费不够的话,可不可以让我慢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