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柔忍不住抬手扶住他的双肩。
令狐胤看着令狐柔将酒壶推开,而后对他说,“哥,周郎他喝醉了,今日就到此为止了,改日我还你一桌接风宴。”虽然是对着他在说,但是满心满眼里只有周琅一个人。
令狐胤摆摆手。
令狐柔牵着周琅的手往外走,出了门,周琅一下往前踉跄了一步。令狐柔一惊,错步向前,两人一下相拥在一起。
令狐柔原本是要推开周琅的,没想到周琅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胃里好疼,身上也好疼。”
声音压得很低,又带着三分醉意。
令狐柔又生气又心疼,最后只咬着牙说,“谁让你要惹我生气。”
“柔儿不生气了好不好?”
过来许久之后,令狐柔才带着几分鼻音的哼了一声。
周琅此刻当然没有醉,他借着醉意才敢靠着令狐柔这么哄她的。现在终于哄的她给了这么一个承诺,只觉得从昨日就战战兢兢的心勉强吞回到了肚子里。
“嘶——”
这一声是因为令狐柔一口咬在了周琅的脖颈上,周琅发出的痛呼。
“你若再敢同其他女子混在一起,我就——弄坏你。”
第10章 周郎顾(10)
周琅喝了酒,醉到今日午后才醒,他扶额从床上坐起来,窗户已经被人推开了,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明晃晃的。
“平伯。”周琅头疼的实在厉害,他只记得自己昨日被令狐柔扶进房里,之后就不省人事,现在他醒了,只觉自己通身的酒气难闻的很,开口叫那老仆进来伺候他洗漱。
面前的门被推开,周琅扶着额,他以为是伺候的老仆进来了,没想到地上那影子却由一道变成了几道。
周琅心里一惊,抬头便看到四个相貌周正的青年垂首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的是府上护院的衣裳,“你们是谁,怎么来我的房里?”
“回周公子的话,奴才们是小姐派来的,往后伺候您的日常起居。”几个奴才齐声回道。
周琅皱眉,“伺候?不必你们伺候。”他又看了一眼几人的装束,眉头蹙的更紧,“看你们的装束,不是内院的人吧。”
“奴才们原是外院的家丁。”几个奴才据实回答。
周琅笑了声,但神情里半分笑意都没有,“你们既然是家丁,那怎么能过来伺候我?”
“奴才们不知,但听小姐安排。”
周琅披上外衣站了起来,“你们回去吧,我院子里不缺奴才。”
四人无一人动。
“你们还有什么事?”
几个家丁自然是听命令狐柔的,来的时候便已经被叮嘱过,怎么会依周琅的话离开,“周公子,我们只听小姐的差遣。”
周琅有些动怒,走近几步,“你们既是派来伺候我的,那么我也是你们的主子——主子说话你们胆敢不听?”
周公子方才宿醉醒来,衣裳都没有穿齐整,腰带也没有系上,衬的他芝兰玉树一样的衣裳现在有些空荡荡的,他又未曾洗漱,鬓发微乱,现在动怒的模样,就跟个美娇娘在同情郎置气一般。
几个家丁在外院,来的时候也听小姐嘱咐的规矩,头都不敢抬一个,只有为首的那个抬头看了一眼走到面前来的周琅,只是这人,又哪里见过这样的艳色,一时间也避开目光不敢看这衣衫不整的周公子。
周琅见这四人还低头站在那里,一时气恼万分,“你们!”
“奴才们只是听命行事。”
周琅同这些人讲不通礼数,便没了办法,他又不敢去找令狐柔,便只是负气的甩了袖袍,自己转身拉下了床前的纱幔。
周琅坐在铜镜前,门口的四人却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要更衣了,你们还不快出去!”
四人对视一眼,道了声‘奴才告退’,才终于退了出去。
坐在铜镜前的周琅忿忿的将手上的玉梳掷在桌上,这令狐柔,到底又要如何?
周琅还不知道,令狐柔不要要如何,是已经如何。令狐柔今日已经将府上伺候的,只要是有几分颜色的丫鬟婢子统统送出府去,只留下后厨几个粗使的老嬷。周琅原来身边还有两个姿色平平,但手脚麻利的贴身婢子,令狐柔也不与周琅商议,一并从府里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