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已经彻底认知了岑今是个小疯子的事实,他索性住了嘴,不准备再和岑今继续这个话题。
这幅画是倒数第二件拍品,最后一件往往是价值最珍贵的,此时最后的拍品已经搬上了台,司仪正在介绍拍品的详细情况。
岑今歪着身子,坐没坐相,眼皮抬了抬,不感兴趣的收回了视线,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对沈灼道:“我很喜欢沈非这个画家。”
他的声音不大,和他平时说话时自带的那种阴阳怪气也不相同,两个人距离很近,沈灼一字一句听得清晰。
“我见过他,在现实里,”岑今揣在风衣的右手拿了出来,搁在膝盖上,手指轻扣,“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声音低柔,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穿破了数十年时光的围墙,如刚削好的利刃一般扎得人心鲜血淋漓。
沈灼坐得笔直,他的视线看着台上的拍品,似乎很感兴趣,目光却不知落在何处。
大概是听到岑今的话,他点了点头,似乎想笑一下,却没有笑出来,他启唇,努力开口附和道:“这样啊……”
“他告诉过我他有一个儿子,在国内,比我大一点点,就大这么一点点,”岑今弯着嘴角对沈灼笑,他伸手比划了一下,他靠近沈灼,声音低沉,却非常清晰,带着像蛇信一般的寒意,“我小时候就很羡慕他的儿子,有这么好的爸爸。”
空调开的太冷,沈灼脸上的笑意僵在嘴角,生生打了个寒颤,他往椅背上靠了靠,似乎潜意识里想要离这句话远一些,再远一些。
片刻后,岑今缩回了座位上,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十字架,支着下巴满不在乎的吐槽了一句:“算了,跟你说也没用,反正你又不认识他!”
沈灼手指冰凉,却终于调整好了表情,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顺着岑今的话驳了一句:“知道没用就少说两句,跟老太太似的唠叨!”
岑今瞥了沈灼一眼,似乎毫无耐心在这里继续坐下去了,他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把款结了”,转身就从众目睽睽的会场里退了出去。
沈灼下意识的想伸手摸烟盒,又想起会场禁烟,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烦躁。
拍卖会本身时间就不长,很少有人会中途退场,刚刚岑今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礼,沈灼天生不喜欢高调,就算想走现在也走不成了。
最后那件拍品被苏净丞拍了下来,沈灼看了眼尺寸,刚好和白斯齐那套豪宅客厅里一面墙的位置等比,估摸着估计是要送给白斯齐当做刚才的赔礼。
终于熬到散场,沈灼取了根烟,从会场出来的方向往地下停车场走。
还没走两步就碰到了白斯齐,像是特意在门口等他一样,见到他走过来,对沈灼笑了笑:“沈总。”
沈灼点了点头,他努力让自己调整一个比较合适的状态,温声道:“在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白斯齐:我感觉自己快要炮灰了?
岑今:不作死就不会死。
苏老板:我想泡沈灼。
沈灼: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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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换攻的小伙伴们你们擦亮眼睛啊!岑今是个真蛇精病啊!你们发现了吗!还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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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静虑菇凉的地雷~=3=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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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码V章了……请不要说我短小……我尽力了/(ㄒoㄒ)/~~
伏笔差不多埋完了,还有一点过阵子再埋……明天上苏老板和沈小灼的对手戏。
会虐苏老板的!信我!么么啪!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沈灼点了点头,他努力让自己调整一个比较合适的状态,温声道:“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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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拍卖的时候没有注意是你,要不我就不会加价了……”
白斯齐显得很不好意思,眼里满满都是愧疚和无奈,他咬了咬红艳的唇,“净丞说那副画刚好和我家本来那副可以一起挂,我想了想觉得也是,就想随便拍拍……没想到,真是太抱歉了,你不会生气吧?”
如果换成平时的沈灼,可能会特别有耐心的与白斯齐在这里虚与委蛇。
只是今天沈灼心里憋了一肚子事儿,他现在就想找个酒吧去喝一杯,喝高了赶紧回去睡觉,完全没有心情应付白斯齐的主人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