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但是却也未必,”黎尉源摇头,“只是看近日太子对这女子的态度,恐怕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听闻太子之前在赏春宴说,在场所有的贵女加起来都不如这位清浅一人之重。”
黎尉源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当年为父不同意静秋进宫,想为她另择佳婿,为父还记得当时静秋是这么和为父说的,‘举凡天下男子,皆不如他一人’。”
话刚落,又见黎尉源忍不住一笑,“刚才说两人不像,如今却又说过这般相似的话。”
几人闻言也纷纷叹了一口气,近年来,父亲更时常念叨静秋了。
“那位清浅便也不要再调查了,太子不是不稳重之人,定有他的原因,”黎尉源收回思绪,“以后只要太子的行为举止没有威胁到这天祁的江山社稷、黎明百姓,便随他而去。”
“是,儿子明白,”
几人也知道,父亲对太子还有着不一样的情感,这样的情感是建立在太子是静秋唯一留在这世上的一个想念。
只是就算如此,却也不足以古琴说出这样的话,他们仍然记得当时父亲扶持当今皇上的时候,最时常做的事情便是劝谏皇上。
只要不威胁江山社稷、黎明百姓,便随他而去。
这是极大的信任,也是最高的褒奖。
父亲看人一向准,太子确实不一般!
“好了,此事暂且不说,”黎尉源看向黎世鸣,“回西园看看禹沁可都好了,缺什么直接去库房拿,她是个好孩子。”
“是,儿子替沁儿谢过父亲。”
“我如今也上了岁数,这右相府也不知哪天便不是右相府了,你们兄弟三人不分你我,届时该要互相扶持才是。”
“父亲!”几人纷纷出声。
黎尉源摆了摆手,“都回去吧。”
看着黎尉源日渐苍老的面容,黎氏三兄弟心中只觉得说不出的苦涩。
“儿子告退。”
几人出去,整个书房中只剩下黎尉源一人,而这时候房门被推开,只见伺候了黎尉源几十年的老奴皱升走了进来。
“老爷,喝杯参茶养养神,”皱升将一茶杯放在桌上。
“皱升啊,静秋这一去也有二十年了。”
“是,”皱升应了一声。
“太子如今成长成这般模样,我日后也有脸面下去见月尔和静秋了。”
盛月尔,右相夫人,已故三十年。
话落,便见右相没有再出声。
过了好一会,只见皱升走到一旁的柜子,将其打开,从中拿出一件大氅,随后走到黎尉源身边,将其披在黎尉源身上。
只见此时的黎尉源已经闭目睡了过去,面容安详,只是霜白的发色,还有脸上那一道道沟壑都道尽了他的疲倦。
与此同时回到西园的黎世鸣才看看收起自己心中的酸涩之感。
他直奔沁梅苑。
“参见二爷,”众人行礼。
“都起来,沁儿怎么样了?”黎世鸣边走便说道。
“三小姐已经好多了,”候在外面的仆人说着将其迎进去,“夫人,小姐,老爷回来了。”
刚才迎接,唐氏是去了,却也在黎世鸣随黎尉源进书房的时候,便又回来了。
“回来了?”唐氏看到走进来的黎世鸣,才起身迎了上去。
黎世鸣走过去,拉着唐氏的手再次走到了黎禹沁的床前。
“父亲,”黎禹沁想起身,却被黎世鸣按了回去。
“身子可好些了?”这段时日都宿在宫中,已经几日未见。
相比他离开那日,黎禹沁虽然又消瘦了好些,但是脸色已经好多了,不似当时惨白,甚至还有些泛青,一看就让人只觉得心疼不已……
“好多了,劳父亲挂念。”黎禹沁笑着说道。
“好多了就好,为父回来的时候,你爷爷还特意嘱咐我,你养病但凡需要什么便直接去库房拿。”
“劳爷爷挂念了。”
“无碍,我们都是一家人,”黎世鸣心疼地摸了摸黎禹沁的脑袋。
“禹笙可回来过?”
黎禹笙是黎世鸣和唐氏的儿子,也是这右相府的二少爷,比黎禹沁年长四岁,如今正在御林军当统领。
“也就回来过一次,”唐氏叹了一口气,担忧道:“这几日你都宿在宫中了,笙儿同样也忙得脚不沾地,再加上昨日之事,如今还不知道会累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