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差着一个头的距离,阎云张嘴,清浅抬眸也只能看到了阎云的下巴。
“低头,”清浅无奈说道。
阎云合上嘴,低头疑惑看着清浅。
而这时,清浅直接一把扯住阎云的衣领,往下拉。
“张嘴,”清浅再次说道。
闻言,阎云下意识张嘴。
只是此时的阎云那平静无波的脸庞还有眼眸,第一次发呆……
就是在清浅查看完喉咙的伤势之后,阎云重新合上嘴,然而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却依旧盯着清浅继续发呆……
而就在清浅打算和阎云探讨他喉咙的伤情的时候,阎云转头直接走了,留下不明所以的清浅,还有双眸带着异色的云修然和温炀两人。
苍姐姐(师傅)真彪悍!
所以她做了什么了吗?
清浅伸手直接给了两人脑袋一人一下,“我去配药了,你们随意。”
清浅离开后,房间里面的两人,互看一眼,都带着无奈。
“有一事不明。”温炀说道。
“但说无妨。”
“如今你这模样,皇上不怀疑?”
“他一直都怀疑着不是吗?”
父亲、姐姐的死,不都是帝心多疑,疑而未解。
故而,杀!
温炀明白,没有再说。
恐之前他想得还太简单了,只是如今他和师傅都是为了一件事情在努力。
扳倒皇上!
他一方面是为了帮师傅,而另一方面……
也是时候改变温府的困境了。
皇上的走狗,多么难听的称号。
这天过后,也就是在清浅回来第二天。
云瑾之照常参加早朝,而他面色并未见异样,也一如往常沉默寡言。
当然他平常也甚少发言,除非云耀天问他。而唯一一次主动说话,便是在乡阳道沦陷之时,他请求前往边关。
而最后的结果是,他被关了禁闭。
今日早朝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是在退朝之后,云瑾之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而这也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三皇子身子自小身子不算好,时不时头疼脑热,也实属正常。
听到云瑾之的咳嗽声,另外两位皇子,也就是大皇子云涵之和二皇子云轩之走过来关心了几句,才离开。
而在云瑾之回府的时候,在他进入书房之际,书房桌上摆放了好几个瓷瓶,压在瓶子下面还有一张纸条。
云瑾之走过去,拿起一看,纸条上面是熟悉的字体,大约就是嘱咐他如何用药等。
而这正是清浅在她上早朝之时送过来的。
云瑾之打开瓷瓶,取出两颗服下,而后将桌上的瓷瓶都收好,才坐下,这稍稍感觉好了一点。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清浅,正在为阎云医治喉咙。
阎云在跟随墨君衍之前,饱受折磨。
一张脸是没有什么问题,然而清浅在为其针灸之时,分明是看到他已经下面的肌肤伤痕累累。
清浅医术精湛,又在军中十年,是最懂得什么样的兵器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而最后又会留下什么样的疤痕。
如今,只一眼,便知阎云身上这些疤痕,曾经必然是深而见骨的伤……
清浅知道,却没有说。
恍若未觉。
只一心做着手头的工作。
以往的磨难已经过去,只是日后,不准任何人再欺负。
又过一日,云瑾之照常上早朝,只是今日脸色似乎不算太好,便是坐在金銮宝座上的云耀天也格外关照地看了几眼。
而这日早朝过后,云瑾之还跪在地上恭送云耀天离开。
而在云耀天真正走出视野之后,云瑾之却是直接跪着咳了好几声。
而此时已经站起身来的二皇子,看着咳得似乎喘不过气来的云瑾之说道:“三弟身子依旧这般不济事,前不久才风寒了半个月,如今却又染病,不如请明了父皇,在府中好好休息。”
云瑾之慢慢起身,稍稍缓过气来,才说道:“谢二皇兄关心。”
而此时一旁的云涵之,看了两人一眼,再见旁边的大臣,也跟着关心了几句。
一番虚伪的嘘寒问暖才算是结束。
随之而来的是,云瑾之越来越差的脸色,还有阎云日益康复的嗓子。
直到清浅回到京都的第七天,阎云嗓子已经大见起色,声音也不似往常那般沙哑难听,而云瑾之终于告病在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