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认识?”
“早年受过家父的恩,若是我出面,他必然会收手,”清浅笑了一下,“那人不过喜欢寻求刺激,定然是察觉到右相一府有意谋反便跟在身边。如今等我前去细说,将他拉到我们身边也未尝不可,让他当奸细他或许还高兴得紧,”清浅微微挑眉。
而云瑾之却有点发愣,从来他知道的只有清浅这一个人,她从来好像也都是来去一人,这还是他第一次从清浅的口中听她提起其他人。
只是如今看清浅并没有打算多说,云瑾之便也没有多问,“听姑娘这般说,瑾之也就放心了。”
两人似有一瞬间的沉默,而后又听清浅问道:“你说戴皇后没有退路,她下一步会走么走?”
右相的决定不会更改,她的二皇子背后没了支持的人,而在大皇子背后支持的左相也不是吃素的,在这样腹背受敌情况下,若想让二皇子登基便只有一条路。
“姑娘一早的目的便是如此?”云瑾之问道。
“是,”清浅没有否认。
“他是瑾之的父皇,便是对瑾之狠心,从前也算疼爱瑾之,”云瑾之叹了一口气,“如今姑娘是要伙同瑾之弑父?”
“云瑾之,他杀了我的父母,我杀他,过分吗?”
以命偿命,确实不过分。
但是身为人子,让他看着自己的父皇被杀,他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姑娘,”云瑾之叹了一口气,“瑾之做不到这种事。”
“你不用做,我来做。”
“姑娘,你知道瑾之的意思,”他如何能够袖手旁观别人杀他的父皇?
“云瑾之,你当他是父皇,但他却未必当你是儿子。”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云瑾之摇头不赞同清浅的话,“便是近来他对我心狠,从前也是真心相待。从前瑾之想出宫,父皇便恩准了,但凡瑾之有所求,无一不赢下,而这后宫的其他皇子,不曾有人有过的待遇。”
“然后你妹妹,这中楚的四公主,云芷溪失踪了。”
闻言,云瑾之瞳孔一缩,“姑娘知道什么?”
此时的云瑾之坐在床上,背靠床榻,如今他的腿上还盖着锦被,闻言却见他的手不禁握紧锦被。
“你和你妹妹一同出宫,为何失踪的只要你一人?若想得到好处,不是你这个皇子更有价值?再加上如今十余年夺去,却未曾有人递消息过来说要好处?”清浅看着云瑾之,“还是殿下以为当年能突破御林军守卫,将你妹妹夺走的人只是简单的人贩子,抢了人卖到山里便万事大吉?”
“如果不是为了好处,那么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做到这样,”清浅叹了一口气,“早前我听闻你父皇举国兵力全力搜查,只为找到你妹妹,然而却查无所查?”
云瑾之点了点头,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这样大肆搜捕,便是让举国百姓为之振荡,哪个百姓家中,哪个店家敢收留歹人,路上行人谁人不睁大眼睛瞅着?生怕因为自己没注意,让犯人逃脱而惹来杀身之祸。如此这般,再加上官兵这样搜查,连山里都不曾放过,你当真以为他们能飞天遁地不成?这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许妹妹……”
云瑾之话还没说完,被清浅抢了过来,“你以为你妹妹死了?”
清浅看着云瑾之,又觉得眼前这人有些悲哀,只听她叹了一口气,“云瑾之,你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怀疑那个高高坐在金銮宝座上的人吗?”
云瑾之脸上血色尽褪,一时间整个房间也沉静了下来,而过了许久才听云瑾之涩然说道:“姑娘为何要这般逼瑾之?”
“或许是逼你,但……”清浅站起身看,俯视着床上的人,“云瑾之,从前我对你多加利用,如今到了这般田地我不说这些话也不会影响我的计划。若是旁人我不会说,因为说了便可能影响我的计划,但是你不一样,便是因为是你,我亏欠于你,我才会说这样的话。”
清浅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云瑾之,你妹妹还没死!”
“什么?”云瑾之几乎是从床上要跳起来。
一向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云瑾之何曾又过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