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忆(重生)_作者:野雨(119)

2018-02-17 野雨

  木木喝了一口水:“不过我确实喜欢他认真的样子。”

  紫笙一时还未适应木木直接而大胆的表白,顿了顿,语气中隐有羡慕:“若我能得你三分的无畏,该有多好。”

  木木撑着脑袋想了想,慢慢道:“但那就不是你了。”紫笙微怔,听木木继续道,“你看,宇文凉身上就有一些小毛病,他不记得我会做花茶,吻我前还要擦我的嘴,经常自以为是得很——但我还是很喜欢他。”

  紫笙失笑:“是因为宇文将军瑕不掩瑜吧。”

  木木睁了睁眼睛:“瑕不掩瑜?”

  “就是缺点盖不住优点。”

  木木摸了摸下巴:“或者不若说,是我喜欢他的瑕疵,如同喜欢他的良善。”她放下手,神色正经,“或许将来他还会向我呈现不同的他,我想我都会接受。因为,如果只喜欢某一部分的他,是很不公平的……我要像他喜欢我的那样喜欢他。”

  紫笙久久地注视着木木,惹得她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紫笙摇摇头,目光温柔:“只是觉得,有你这样的好友在身侧,世间的困苦好像皆失了颜色。”

  就像仲夏的萤火虫,能在漫漫长夜中给予人安抚与慰藉。

  草丛上翻倒着一排空酒坛。

  宇文凉与司徒钊起初还装模作样地拿着白玉盏小酌怡情,不知是谁率先直接抱坛开灌,便都弃杯不用。

  “仲勉,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司徒钊侧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宇文凉,眉梢一挑:“你今日怎么醉的这样快。”

  宇文凉抱着酒坛,轻声笑道:“我没醉。”

  听出其中的郑重,司徒钊沉吟片刻,方道:“我不信。”

  宇文凉坐起身来:“为什么?”

  “就算有前世,但我却早已尽数忘记。既然不记得,和未曾经历有何异?”

  “那若是,你还记得呢。”

  司徒钊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样的假设,并无意义。”

  “我不过想知道,若你能带着前生的记忆重活一次,会当如何?”

  司徒钊思忖道:“如果真能如此,或许我会早早替父亲延请良医,使他长命百岁。”

  “只有这个?”

  “在紫笙流落贱籍前找到她,然后带她回家。”顿了顿,“不过说实话,带着前世的记忆活着,难道不会是一种负担吗。”

  越是知晓,便越是要改变,越是改变,便可能越不知方向。

  宇文凉灌了一口酒。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问这个。”司徒钊眸中略有担忧,“难道那个梦还在困扰着你?”

  宇文凉放下酒坛,揉着眉心,笑道:“许是久未尝杜康,心中甚慌,倒像是真的醉了。”

  司徒钊不解:“心慌?”

  宇文凉复又躺下,双手枕在脑后:“只是心中忽生忧怖。”

  司徒钊了然:“昌邑之行,波折当不在少数。”

  宇文凉静默良久,缓缓道:“我向来不懂如何去爱,但木木她教会了我。若有一日,她不在我的身边——”他仰望着头顶的灿烂天河,眸光星动,“便好似星辰离开了夜幕,如何能烂漫千年。”

  ……

  半夜,宇文凉酩酊入室。木木早已熄烛歇下,朦胧间却闻得一阵浓烈酒味。睁开眼,宇文凉的气息已扑面而来。

  她伸手摸了摸,知他果然未脱衣服。正欲起身,宇文凉却突然抬臂压住了她。继而似觉不够,更是直接将她连人带被一起裹进怀里。

  木木被他抱在怀里,声音显得有些闷。

  “宇文凉,你先把衣服脱了。”

  宇文凉嘟囔了几句,酒气甚重。

  木木无奈,只得道:“那你盖一盖被子。”夏日的雁城,白天虽热,夜里却有些凉。何况他身上还有伤。

  “木木。”宇文凉忽然郑重道。

  木木以为他醒了,下意识应了一声。熟料他仍在说胡话。

  “木木。”他又唤了一声,这次带着试探与小心。

  就着月色,木木发现他在皱眉,好像在做梦。她不喜欢他皱眉的样子,苦巴巴的,像个严肃的老头。

  木木伸出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唔,有些热,但并不烫,因是单纯的酒后发汗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