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启程回程时,外头已经有些秋意,街道上卷起的风浪有些微凉,松且的药铺门口,停着三辆马车,沈风裳与章时初相携着手从门内迈出,移步到第一辆马车前,时初一把将她横抱起。“你有伤,我自己可以上去!”沈风裳吓一跳连忙招呼他把自己放下。
时初淡笑道:“不碍事,伤已经结枷了,你有身孕,还是少动些比较好!”然后放轻力道,把她放到了车辕上。
她本想说,不还有脚凳的,却见自己已然上了马车,便不再开口,伸手要拉他,却见他已经轻跃到了她身边:“快进车兜内,此处有凉风,你该把那件锦锻斗蓬带上的。”
时初摸了下她有些微凉的小脸,眉头轻皱。
沈风裳叹气,他一知自己有身孕就开始了唠叨模式,让她有些吃不消:“这才立秋,日头还是晒的,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夸张,走吧,该上路了。”
时初也知自己有些过了,但一想她长途跋涉自京都赶来救自己,差点小产,心里就有万分不舍,只想多护着她点。
后面的人也相继上了马车,花嬷嬷还是不放心沈风裳的身子,也要求跟上,让她们在京都放下她便成,她只想见到小小姐平安入了京都。
他们一路马车前行,顾着夫妇俩一个有伤,一个有身子的,走得慢了些,走了三日,在休息时,成叔找到时初:“将军,前面就是京都与东临分岔路,您与夫人应要分道走。”
“裳儿有身子,我与她一道入京再说。”时初直接拒绝。
“将军,东临的战场主将是你,你自战场上消失,张阁老都替您瞒下了,这时间都这么久了,再拖下去,外人总会知晓,属下不怕其它,就怕有心人以你私逃战场之罪,那是死罪。”成叔不为所动,直言道。
沈风裳就在一旁,觉得成叔说得有理,单他们这一路行来就不太平,若是被有心人告上一状,这战场私逃连皇帝都不好包庇:“时初,你且安心与成叔去东临,回京之事,我有华宇及花嬷嬷,定是无恙。”
“只是”时初依然有些担心沈风裳的安危。
“小子,不还有老夫我在,担心个什么劲!”赵老突然就冒了出来。
时初他们齐齐向他行礼:“赵老先生!”
赵老摆摆手:“行了,别整这些虚的,老夫此行去京里,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不过保她到京都,也就是顺手之事,你且安心做你的事情去,大丈夫以大事为上。”
时初思量一番,诚心冲赵老行了个礼:“时初在此谢过老先生大义!”
“行了,都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赶路。”赵老说完,背着手,去了自己的马车,这夜便是留给这小两口话别去。
与时初分开,沈风裳与花嬷嬷同坐一辆车,而华宇自是充当着车夫,赵老也不嫌弃地坐在车辕上,一路上与华宇有一句没一句地谈天说地,也真是难得,华宇跟赵老能谈到一块去,也让车兜内的沈风裳听了不少不曾听闻的新鲜事。
时间过去有十来日,他们的马车方进了京都,一路上都算安好,京都城门一到,赵老立即请辞离去,也不知道他是要忙些何事,两方人告别后,一路直驶将军府。
路上华云街,马车突然被人拦下,华宇皱着眉看着眼前之人:“老太太,你有何事?”
“车上可是沈风裳那贱蹄子。”这是沈老夫人,开口便骂,实在让人心情好不起来。
沈风裳在车内听罢,未作声,此时的她有些累,直想快些入了府里,休息一阵,也不知这沈老夫人是如何知道自己是今日回京,驱车的华宇应该是她所不熟悉的,看来这一路自己应是又被人盯上了。
第二百零五章好不消停的沈老夫人
“哪里的老太婆,说话如此不中听,本公子怎就听着那么不顺耳。”华宇用小指掏着耳朵,一副不太顺意的样子。
沈老夫人的身边嬷嬷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凳子,放到她身后,她就这么一坐:“哼,哪里来的野汉子,莫不是沈风裳那贱妇的姘头。”
华宇一听,暴了:“喝,你个老太婆,嘴巴放干净点,念你年纪大,本公子不与你动手,要不然就冲你刚才那两句话,早就打得你满地找牙了。”
“老妇就在这里坐着,你倒是打打看。”沈老夫人才不相信他敢动手,要真敢动手,她还要闹到皇帝那里去,让沈风裳这小蹄子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