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只是在盯着他看。
换到平时，两人的目光对上，萧珩一定是别扭地转开。
那一瞬间，舒瑜的思绪良多。
按照萧珩恶劣的性格，只有可能是来给他找不痛快的。
嗯，这才比较符合他的印象。
舒瑜思考了一下。
隐隐有些猜到了萧珩的真实用意。
那不如今天就所他所愿，让萧珩也高兴高兴好了。
就当是……来接他的奖励。
舒瑜眼中眸光微微闪动，刚准备开演。
萧珩却在这时将目光错开。
生日宴会的准备似乎已经开始。
陆续有人将各色甜品，糕点以及佳肴酒酿都摆放在了大厅之中。
尤其是最中间的超大层蛋糕，立刻就吸引了舒瑜的目光。
好高，好大。
舒瑜微微张了张嘴，心说比电视里面演的还要夸张。
这个蛋糕一定价值不菲。
真有钱。
目前余额只有几千块的舒瑜感叹。
“先生，不好意思，可以麻烦您让一下吗？”
正看得入神时，身旁传来佣人的声音。
舒瑜回过神，连忙侧开身体，“好的……不好意思。”
对方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担心再给别人添麻烦，舒瑜退到了一边。
他这才发现，萧珩似乎不见了。
舒瑜下意识地寻找萧珩的身影。
目光在场上环视了一圈。
没一会儿，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与人交谈的萧珩。
他正准备朝着萧珩在的位置走去。
但刚踏出去一步，舒瑜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
差点忘了。
刚刚还说今天要配合一下萧珩，让他高兴一点作为奖励呢。
思忖了片刻，舒瑜的脚步转了个弯。
他走向了大厅的一角，那块巨大的落地窗前。
孤零零地，一个人站着，与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
可以。
就这样。
舒瑜很满意自己设计的‘造型。’
接下来只要等待萧珩自己发现就好了。
原本舒瑜以为至少也要等上一段时间，但没想到，很快，他就感受了那道熟悉的目光。
甚至不需要他抬眼。
自己身上，那独属于萧珩的，
恶劣趣味。
看来萧先生很满意。
既然如此，那舒瑜还想再加点火。
他稍稍抬起了眼，望向萧珩的方向。
舒瑜卷翘的长睫微不可见地颤了颤，目光逐渐变得楚楚可怜，却又因为自身的骄傲，强忍着不肯将情绪泄出。
萧珩：“。”
看见舒瑜不适应的样子，萧珩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他平常不是对什么事情都处理的得心应手吗？
怎么这会还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萧珩烦躁地按了一下指骨，面色也沉了沉。
“……萧珩？”身旁的人喊了萧珩一声。
……这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脸色就变了。
那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嗯。”萧珩按捺住心中怪异的感觉，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你继续。”
……
舒瑜隔空‘逗’了萧珩好一会儿，直到萧珩的视线从他身上消失。
他这才停止了两人间的‘小游戏。’
这下萧珩应该会很高兴了吧。
舒瑜心想，真是恶趣味啊，也就他会主动配合了。
舒瑜的唇角泛着淡淡的笑意。
他等了一会儿，见萧珩不再看过来了，便也转了个身，背对着萧珩的方向。
这地方的风景真好。
山川湖泊，青山绿水。
舒瑜被窗外的景色所吸引，一时竟忘了挪开眼。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一个小小的骚动，重新将舒瑜的注意力拉回。
“我知道了！你烦不烦啊！”
换好衣服的许攸一脸不高兴地下楼，身后还跟了个表情担忧的许斯年。
“我这不担心你么。”许斯年苦口婆心，“我跟你说的，你都听清楚了没有。”
许攸“哼”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许斯年。
并且脚步走得更快了，看上去像是要甩掉许斯年一样。
许斯年：“……”
许斯年也加快脚步地跟了上去。
舒瑜好奇地看着两个人，不禁有些笑出声。
许攸看上去很烦许斯年。
两人拉拉扯扯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倒让许攸更加的反感。
这种情况，许斯年也十分的无奈，他叹了一口气。
见弟弟这么排斥，许斯年心想算了，他懒得管了。
反正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是许攸丢人。
但一抬眼，隔着人群，许斯年一眼就看见了那双澄澈、纯净又漂亮的眼眸。
他微微侧头，好奇地看向这边。
许斯年：“……”
不管第几次看到舒瑜，许斯年都忍不住感叹。
舒瑜简直就像是女娲的毕设。
……怎么会有人的长相那么精致完美呢？
再一看自己的倒霉弟弟……
许斯年扶着额头，一脸无奈。
许攸倒也不丑，是属于元气活泼的可爱类型。
但他想和舒瑜比……
想了想，许斯年觉得竞争对手实在过于强大。
他不放心，又将许攸给拉住了。
许斯年小声地附在许攸的耳边说：“舒瑜就在这里呢，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要放在心上知道吗？”
“别往萧珩跟前凑！他喜欢的是舒瑜！”
许攸臭着一张脸不说话。
许斯年忽然伸手戳了一下许攸的脑袋，“有点自知之明行吗？你看看你，像是能争过舒瑜的样子吗？”
“舒瑜长得多好看你又不是看不见。”许斯年又补充了一句。
许攸：“……”
许攸小声吼道：“烦死了！你到底是谁哥哥！”
“而且珩哥他不喜欢！你没听外面说吗！”
吼完，许攸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舒瑜这边看得正高兴呢，猝不及防地，忽然和许攸恶狠狠的怨恨目光对上。
舒瑜：“……”
舒瑜摸了摸鼻子。
他以为自己看八卦被人发现了，匆忙挪开目光。
他转了个身，又旁若无人地去看风景了。
直到那怨恨的目光彻底消失。
舒瑜松了一口气。
他正准备离开，一抬眼，发现有人正朝自己走来。
“舒瑜？又见面了。”来人是颜翊。
“你站在这里干嘛呢？”
“颜总？”舒瑜怔了怔。
他倒是没想到还会有人主动和他搭话。
按照萧珩的恶趣味，全场没人搭理他才正常。
“好久不见。”舒瑜莞尔，“您今天也在这里啊。”
“是啊。”颜翊笑道：“如果萧珩多带你来这种场合的话，你就会经常见到我了。”
“那萧先生应该不会。”舒瑜想了想，“他今天就是一时兴起。”
恶趣味上头。
“哈哈哈哈不说这个了。”颜翊尬笑两声，转了个话题，“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不认识其他人。”舒瑜十分老实。
现在在场的人，除了萧珩和颜翊，没一个他认识。
“哦，这样啊。”颜翊若有所思地看着舒瑜。
好像确实是啊。
之前舒瑜也很少和圈子里的其他人来往。
许家倒算得上和舒家是世交。
但小辈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长辈关系那么多。
而且现在舒家败落，舒瑜去和许斯年聊天，没准还会有人觉得他趋炎附势，讨好许斯年。
这要是传出去，多掉价，多没有脸面啊。
颜翊理解了舒瑜的处境，伸手拍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