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宝树_作者:顾苏安谢席(154)

2018-02-22 顾苏安谢席

  “衣兄想护着我,我自然领情。”傅挽好声好气地说话,端起小几上滚烫的茶,为他倒了小半盏,“只是人的情分就这么些,如今四哥的事,我筹谋下去,七八成也能摆平,又何必折损了与衣兄间的情分。”

  她抬头,将茶盏递过来,再奉上一个甜笑,“我可不想,下次得见衣兄,便是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该在什么身份上,便承什么身份的情,她傅六都算得清楚明白。

  谢宁池原本不多的怒火,被她这几句话,消得更是瞧不见了,只能冷着声,再说一句,“眼下是我愿意由着你,你便是日日如方才般猖狂,又如何?”

  这话,是说她方才刺激姚国公时,有意暗指小皇帝会站在她这边。

  小皇帝哪会对人如此偏薄,还不是看在了她皇叔祖的面子上。

  傅挽对此只是一笑,垂了眼眸,安静去喝茶。

  或许是车里暖炉熏人,她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谢宁池说话没得到应答,原是有些不虞,看了她一眼之后,却不知为何也突然觉着有几分口干舌燥,低下头去喝了一大口,却被烫着了舌尖。

  连茶都似人,将他一小个舌尖烫得一阵阵发麻,偏又无计可施。

  原以为磨人也不过如此了,可谁知回了府上,照顾小牛犊的乳娘又匆匆来说小牛犊发了烧,正在闹将着要人。

  傅挽听了这话自是走不得,却又不想为此惊动白三娘,只让人带了话要在辰王府再留宿一日,让车夫去驿馆找扶书再帮她拿一身衣服。

  这边吩咐下去,她进小牛犊的屋子时,就比谢宁池晚了好几步。

  小牛犊认人,却是认得谢宁池,这会儿正挂着泪花,委屈哒哒地将小脸靠在他肩上,只有谢宁池低下头来,柔声哄了一句,才纡尊降贵地给当朝皇叔祖一个面子,转过小脑袋来,皱着小眉头,喝一口苦涩的药汁。

  怕他再着了凉,屋里的火盆摆得比何处都多。

  谢宁池进来得急,只让人拿走了大麾,这会儿被火盆一熏,额上都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珠。却不见神色上有丝毫的不耐烦。

  傅挽站在门口愣神了一会儿,才走到一旁坐下。

  小牛犊偏头瞧了她一眼,似是责怪她来得晚,又将脑袋扭到了谢宁池那边。

  傅挽被这小人儿的情绪逗得好笑,嘴边的话不由自主就滑了出来,“又不是自家子侄,衣兄你对他这般好作甚?”

  漫说古代,便是现世,也少见几个男子有这般耐心对非亲幼儿的。

  谢宁池好容易将一碗药灌了下去,闻言抬头看来傅挽一眼,“这不是你嫡亲的侄子?”

  且这张小脸与傅挽这般相像,他便是想认不出来都难。

  说话这话,他似是想到什么,伸手将傅挽往外推了下,“你不是才生过风寒?才好了一点儿,别在此处互相过了病气,下去让人给你争执点吃食,宴席上就光会喝酒了,也不知是何处惯得你的臭毛病……”

  “衣兄,”傅挽突然攥住了他的手,冰凉的手冻到了他热呼呼的手心,“我若是个女子,怕是真要死缠烂打地嫁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六爷真动色心了,还是很正经的那种……

  天天被期待的掉马,我估计不远了……

  第72章 扬州刺史

  明明傅挽的手比他的手要凉上许多, 但猛地这一下,谢宁池却好似被灼烧了。

  他连思考都不能,猛地将手从傅挽那里抽回来, 就放在桌上, 像是在上面摆了个玉雕,“你乱七八糟的在说些什么?这种事情,是想有便能成的?”

  话说得着急而仓促, 视线却一直在避开傅挽。

  傅挽眨了下眼, 舌尖在自个口腔里打转了小半圈,凑在两排门牙中, 小小咬了一口,缓解下心里躁动起来的情绪。

  如果她没感觉错, 衣兄这情绪,怎么好似小媳妇被调戏了的慌乱?旁的不说, 他那张崩了不知多少年的冷静自持的脸皮,在方才好似有了要崩盘的倾向。

  只是人生四大错觉之一, 就是——他喜欢我。

  此前在杨州时就有过这种错觉,傅挽这时便是想信,也要犹豫一下。

  她软绵绵地往桌上一靠, 手支着下巴, 半垂着眼帘要睡不睡的模样, 好似浑然没将方才拉的手放在心上,“衣兄,你日后想娶个什么样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