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曒哂笑,“不怎么样。具体如何朕不知,不过成为他的王妃,很不好过就是了。”
“比我这样还不好过?”
“……对。”
庄梦玲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他这句话的可信度。“开国郡公家四小姐鄞霜莞,刚过及笄,我瞧着很不错。”
“据朕所知,他家二小姐年纪更大,容貌姣好,尚未出嫁,不是更合适?”
“不,就鄞霜莞,挺好。至于鄞霜宁,的确是鄞家女儿中最好看的,有兴趣弄进宫来啊,和我作伴。”
慕容曒掐着她的下巴,“蛇蝎女子。”
庄梦玲的眼角迅速聚起笑意,如此浓烈,却根本达不到眼底。“谢皇上夸奖,妾不甚荣幸。”
慕容曒凑上去,嘴唇印在她的睫上,阻止了这个就要灿烂到开裂的笑容。“假笑很丑,别倒朕的胃口。”
“我不笑,你能准我一道圣旨么?”
“说。”
“鄞霜华一个人嫁给番王多孤单,性子又单纯,怕是管不好番王府里的内务,不若给她配个姐妹吧。”
慕容曒的呼吸一顿,“配谁?”
“知枢密院事赵傅臣的孙女赵疏娜,口才手段都是顶顶厉害的,为最佳人选。按着这个标准,皇上若是能选出更合适的人来,自然更好。”
“怎的净挑女眷下手,就这点出息?”
“鄞炘很在乎他这些妹妹,所以送他一点礼物。至于男人,不该归你管么?我一个后宫妇人,能做的难道不是演好妖妃的角色,吹吹枕头风,惑乱朝纲么?”
“不介意你的家人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与我何干。”庄梦玲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反正我也听不到。”
掐着下巴的手蓦地用力,几乎要刺进她下颚的骨头里。“庄梦玲,你的良知呢?”
庄梦玲伸手摸到他的嘴上,“我的良知,早就被你吃了啊。”那个带着浓稠黏腻虚情假意的笑容终于绽放出来,“好吃么?”
鄞炘失魂落魄地走在宫墙下,两眼发直,神色颓靡,连迎面走来的庞暤都未看见,也不避闪,直接撞了上去。
庞暤“呦”了一声,“鄞大人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几日不见,本王差点没认出来。”
鄞炘轮了轮眼珠,好半天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忙行了个礼,作揖时身体前倾,差点没能站立得住,就要栽倒下去。庞暤忙伸手扶了一把,“鄞大人莫不是生病了吧?皇兄也真是,臣子病成这样,竟不放两天假,让人养好了再来当值。”
“多谢番王关怀。番王误会,是微臣在家歇不住,执意要来的。”
“你这模样,就是本王瞧见了也于心不忍,作个揖就要摔倒,哪里是还能守护好皇宫统领?跟本王一起出宫去,本王知道城南有一家医馆,里头郎中比太医还要厉害,专治疑难杂症。本王带你去瞧一瞧罢。”
“哪里敢劳烦王爷。”鄞炘连忙拒绝。
“都快是本王的小舅子了,还说什么见外的话。走罢!”说着也顾对方仍旧在拒绝反抗,推推搡搡地将人带走了。
站在宫墙上的御林军正统帅曹庆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转身去了文德殿,将这件事、以及两人的对话原封不动告诉了慕容曒。
“要不要派人跟着?”
“不必了。”慕容曒正飞快浏览奏折,没让曹庆出去,对方就一直垂首站在殿内等着。“差不多物色个人,你的右副统帅,估计很快要换新的。”
曹庆微一愣神,忙道,“那鄞炘……”
慕容曒将手中把玩的玉牌翻了个面,“要想给人添堵,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曹庆满脸问号。
慕容曒却问起其他的事来,“二哥最近在做什么?”
“陪着郡主,吃喝玩乐。”
那玉牌咔嚓一声被捏碎,看着面前堆了几天的折子,咬牙切齿地,“他倒是躲懒得清闲!”
曹庆大气也不敢出,唯恐火上浇油烧到自己。
“其他人都有什么动作?”
“只得定国公活泛,其他人都按兵不动,似乎在观察动向。”
“蠢货。”
曹庆不知道自家皇帝这个词骂的是活泛的定国公,是静观朝局变化的其他大臣,还是不满他的回答,在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