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将石头往身后一丢，正中某个鬼鬼祟祟靠近帐篷的人的脑袋上。她直接坐在了顾尘的腿上，伸手搂着顾尘的脖子，“……陪我睡。”
顾尘搂着凤九，“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那个冰坨子能让你陪我睡觉吗？”凤九将目光移到了顾肖的身上，“你是小五。”
凤九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顾肖愣住了，“你是？”
“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就行了。”凤九将脑袋埋在顾尘怀里，声音闷闷的。
凤九的这话让想要来场相认，好寻找时机逃跑的顾肖一噎。
见顾尘哄睡了凤九，黎云才开口道：“你又帮了我，顾尘。”
顾尘布下禁制，以免影响到凤九的睡眠，他抬头看了眼黎云，然后将目光移到了顾肖的身上，“我这回可不仅仅是为了你。”
顾肖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哥？”毕竟已经经历过一次失望，顾肖的内心满是不确定。
“嗯。”与顾肖激动的表情相比，顾尘则冷静的多，甚至算得上是淡漠，“你的毒，真的解不了吗？”
顾肖沉默了。
“解了他们的毒，我放你们走。”
“那你呢？”
顾尘抱着凤九站了起来，“我和你们一起走。”
借助头饰，顾肖悄无声息的解了其他人的毒，包括楚轩枫。
顾尘给公孙焱留了道消息，“走吧。”
黎云指了指凤九，“她……”
“我不会丢下她。”顾尘表情严肃，如同宣誓。
能够感觉到兄弟之间的疏离，顾肖努力地找着话题，尝试拉进他与顾尘的距离。
“这是我未来的嫂子吗？”
“不是。”
顾肖眼神古怪，“红颜知己？”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啊，更别说顾尘还对人家姑娘搂搂抱抱。
“不是。”
顾肖被自己的好奇心弄得心里痒痒，“那她是……”
顾尘闭紧了嘴巴。
见不能从顾尘的嘴里敲出什么东西，顾肖将一旁的黎云拉到了身边，“哥，这是我男朋友。”
黎云对顾肖那没脸没皮的样子，有气没处撒。
顾尘看了黎云那副别扭的样子，拍了拍顾肖的肩膀，“再接再厉。”
顾尘犹豫了半天，才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也……那爹和娘怎么办？”
顾尘这话一出，空气忽然安静。
找到家人的激动的情绪过了，顾肖总于感觉到了顾尘的不对劲，“哥，你还记得我们的家乡是如何称呼父母的吗？”
“……不记得了。”顾尘也不在隐瞒，“我忘了很多事情。”
顾肖明显不能接受这个解释。
顾尘闭了闭眼睛，“我连自己之前是如何称呼你的都忘了。”
顾肖喘了几口气，“――阿肖，你之前都叫我阿肖。”
“阿肖。”顾尘语气平静，“你还没告诉我，父母他们……”
“寿终就寝。”顾肖对顾尘的影响，还停留在那个脆弱的心脏病患者身上，他在顾尘的面前，一向都是小心翼翼轻言细语。所以对于顾尘的问题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黎云见顾尘和顾肖之间的气氛不对，他插嘴道：“顾尘，你要小心魔域之人，尊者下令要抓你。”
“多谢提醒。”
天边破晓，凤九在顾尘怀里醒来，她并没有对于换了的地方发出疑问，只要顾尘在她的身边，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早上好……”后面的两个字凤九说得含糊不清，她站在顾尘的面前，垫脚亲了亲顾尘的脸颊。
“早上好，小九。”
黎云抽了抽嘴角，“之前你和顾念悠的没怎么黏糊。”
“顾念悠？”凤九想到了什么，“他就是个骗子！”
“唔”，忽然顾尘身捂着胸口身体微微佝偻。
“哥，你怎了？！”三个人当中最紧张的莫过于见过顾尘心脏病发作的顾肖。
难过、悲伤、痛心。一股强烈的压抑的情绪忽然通过道侣契约传达到了顾尘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