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静德侯府的侯夫人,公中一个月发放的月例才五十两银子,江容安一答应下去就是一个月两百两银子,若是江家姑奶奶还不答应,怕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江家姑奶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容安,侯府清贵,婆婆本就看不惯我是商贾出身,前段日子更是下了口令,让我不准掺和江家的生意。”
“那我就不为难姑母了。”江容安起身行了个礼,“只是现在京城的生意艰难,花了不少银子在内务府走门路,怕是以后每月一百两银子都支不出了。”
说完后,江容安也不管是什么反应,就直接告辞了。
江容安憋了一股子的气回到江宅。
“少爷,先用点东西填填肚子吧。”小荷早就备好了点心等着江容安回来。
江容安看了眼,是一碗银耳莲子羹。
透明的银耳一朵朵绽放在碗中,用勺子一捞都是粘稠的胶质,里面的莲子炖的熟烂,咬起来软糯可口,带着丝丝甜意。
喝起来味甜润滑,闻起来气味芳香,这么一碗银耳莲子羹下去,江容安什么气都消了。
“有给姨娘送去吗?”
小荷心知这位姨娘来路不明,一直不远不近的伺候着,生怕惹出什么事,现在才记起并没有送一份过去。
幸好江容安没有追究,只是吩咐道:“乘一碗,我送过去。”
江容安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走进了方瑜的房间。
“一大早就去了静德侯府,结果什么事情都没办好。”江容安放下了碗,抱怨道,“姑母说她也帮不上忙,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方瑜拿起勺子搅了搅碗中的甜羹,提议道:“不如去明玉公主府上试试运气。”
“明玉公主?我们江家从未和明玉公主打过交道,怕是都不会接见我。”
方瑜拿出了一卷画轴,递给过去,“把这幅画送过去,说不定会接见你。”
“什么画?”江容安打开了画轴,果然是那幅女帝观花图,他迟疑的说,“难道……你……”
“什么?”
“你真的与明玉公主发生过什么?”
“明玉公主可看不上我这种人。”方瑜笑道,“就说,是江南得来的画,特意送给明玉公主观赏。”
江容安收起了画轴,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将画轴送去了明玉公主府上。
竟然没过多久,明玉公主就派人了传了口谕,说要接见送画的人。
第11章
前来传口谕的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他双手收拢在袖子中,看起来很瞧不上江容安。
太监身穿常服,可一开口即是尖锐的男子声音,让人一下就知道说话的是个太监:“快些吧,杂家还等着回去复命。”
“公公稍等。”江容安没想到这么快有人上门,一时间没有打赏的物件,只好取下乐随身带着的锦囊塞到了太监的手中。
太监接过锦囊,掂量了一下分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杂家就等上一等。”
身边的丫鬟立刻上前来端茶倒水,又奉上精致的点心,生怕惹得这位公公不快。
江容安回到后院,立刻走到方瑜的住处。
“公主召见我!”江容安一推开门就说了前因后果,“我该怎么办?”
方瑜正站在书桌前提笔练字,江容安匆匆忙忙的闯进来,他的笔锋都没乱,稳稳得将最后一划写完,才说:“公主召见你,你去就是了。”
“可是我从未见过公主这么大的官。”江容安出身南宁城,见过官职最大的不过是两浙巡抚,从未想过有一天能接触到公主。
“明玉公主平易近人,不用担心。”方瑜搁下了笔,纠正了江容安的说法,“公主可不是官,到时说话仔细一点。”
江容安心中没底,提议道:“阿鱼,要不你陪我去吧?”
“明玉公主可没有召见我。”
江容安蔫了。
“明玉公主问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了,千万不要隐瞒。”
江容安想起了什么似得,问道:“如果明玉公主问起画是谁画的呢?”
“如实回答就是了。”
最终江容安还是一个人去了明玉公主府。
明玉公主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先帝临终前还不忘将明玉公主托付给新皇,特意吩咐“一切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