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于幼怡和李扬名不约而同地就想起了“林氏企业正在针对翁明源”的这件事。
翁嘉言的呼吸也明显变得局促。
半晌,他鼓起勇气问道,“夫人,我,可不可以……保留这个要求?”
林夫人一笑,“当然可以。”
“谢谢您!”翁嘉言连忙说道。
林夫人又是一笑,“这么说,上一回我冒犯了你……现在我也向你道歉了。所以这事儿已经了了,对么?”
翁嘉言被她的女王气势给震住了,也不说话,就点了点头。
林夫人一笑,追问道,“……那么,你真不是你母亲方蓝的亲生孩子吗?”
于幼怡立刻出声阻止,“夫人!这是嘉言的私事,请您尊重他的……”
林夫人伸出手,制止了于幼怡的抗议。
她盯着翁嘉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并不愿意去相信一些道听途说的话,所以才亲口问你。当然了,嘴都长在自己的脸上,问不问在我,说不说在你。”
翁嘉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方蓝不是我妈妈。我妈妈,刚生下我不久……就去世了。我在亲戚家里长到了……可能一岁大左右,才被爸爸接回来的。”
林夫人追问,“那你是哪一年出年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是在八二年的端午节那天出生的。”翁嘉言答道。
听了这话,坐在一旁的于幼怡顿时愣住了——原来翁嘉言跟她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啊?
林夫人半天没说话。
“你妈妈去世以后,是哪位亲戚在照顾你?以及……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墓地在哪儿?”林夫人又问。
这下子,雅间里的于李翁三个人都愣住了。
好吧,从种种蛛丝蚂迹来看,大家可以理解成为:
首先,林氏企业、或者说林夫人吧,确实对翁明源抱有偏见,也可能真的存在商业打压之类的事存了;所以林夫人这么在意翁嘉言的身份,这还能理解……
毕竟确实就如同之前林夫人奚落翁嘉言的那样,翁嘉言做为翁明源唯一的儿子,他就是将来当之无愧的、盈丰茶业的接班人啊!如果翁明源真的没办法还清欠林氏的那些钱,林夫人是有理由质疑翁嘉言的。
其次,翁嘉言是不是翁明源的私生子……当然,这对于翁明源的妻子方蓝和女儿翁慧语来说,可能很重要。但对于继承条件来说的话,现行的法律是默认婚生子和非婚生子的权益平等。
所以,翁嘉言是翁明源的儿子还是私生子,对林氏、对林夫人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那她为什么非要揪着翁嘉言的身世不放、还要追问翁嘉言的妈妈是谁、叫什么名字?在他幼年时,收养他的那个“亲戚是谁”?以及他妈妈的墓地在哪儿?
于幼怡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毕竟在之前,她已经隐约猜想到,林夫人很有可能就是冲着翁嘉言的身世而来……甚至很有可能,之前林氏企业针对翁明源的事,其实就跟翁嘉言的身世有关。
现在林夫人问这些,只是证实了于幼怡的猜想。
但翁嘉言却白着一张脸,显然有些接受不了。
其实他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昨天晚上,李扬名已经跟他提前说了一下……
可他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消化、以及代入这件事。更何况,他还一直都以“私生子”这三个字而刻章隐瞒着世人。
直到今天,眼前这个……看似高贵冷艳的林夫人再次赤|裸|裸地将他最最不愿提起的事摆到了台面上来……
翁嘉言才有了一种,被人剥光了衣物仔细审查的羞耻感。
“嘉言,这些都是你的个人隐私。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没有人可以逼迫你。”
于幼怡无惧林夫人的压力,一字一句地说道。
翁嘉言的呼吸,再一次变得局促起来。
他看了看于幼怡,又看了看林夫人……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而林夫人对于幼怡的话则恍若不觉。
此刻,她只是紧紧地盯着翁嘉言,似乎在等待、也好像是时刻准备着审视他的话,到底是不是在欺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