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孟:“狗。”
周绪起懒得理他,扯着谢致予先走了。
一群人讨论该怎么给周绪起过生日,挑来捡去,最终敲定一起在月庐打边炉。
男生的生日不看重形式没有惊喜可言,简单坐下来吃一顿饭就够。
“火锅底料要清淡口的还是——”
谢致予推着车,听到问话开声:“清淡的。”
周绪起回消息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了下说:“两种都买吧,我去拿个锅,弄鸳鸯的。”
指了指超市内的厨具分区方向。
“行。”彭经延挑了辣和不辣两种口味扔进购物车里。
周绪起在厨具区转了一圈,没发现想要的锅,正要仔细看看,谢致予推着车过来了,购物车里放了口两边隔开的不锈钢锅。
“找到了。”他说。
“找到了?”
眼前人嗯了声。
周绪起突然笑了,乐呵呵地勾上他的肩:“厉害啊,小孤僻。”
听到久违的称呼,谢致予眼里漫上点笑意。
两人推着车去挑菜,许孟则领着一帮人去零食区和饮料区。
周绪起弯腰拿起三盒肥牛和几盒鸡肉,谢致予挑好海鲜菇,点了点购物车,心里默默划掉菜单上的东西。
番茄、莴笋、土豆、西洋菜、豆腐泡、龙口粉丝.....
“还有什么缺的吗?”
又加了两盒肥牛、三盒牛肉、两盒生鱼片,周绪起直起腰:“没了。”
许孟和何复先走过来,彭经延在后面推着满载零食饮料的车子。
指了指,“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许孟翻了翻:“我们刚刚去冷藏区拿了包牛肉丸。”
“够了。”他拍了拍手。
第二辆车子里装的几乎全是瓶瓶罐罐的饮料,周绪起惊叹:“可乐——沙,沙示口味?”
许孟:“就是风油精味。”
周绪起皱起眉,看了看瓶身嫌弃:“这能好喝吗?”
许孟笑嘻嘻的勾他肩膀,“哎呀,不好奇么,试试呗。”
周绪起推开他,瞟了眼购物车里包装花哨口味奇怪名称奇怪的瓶瓶罐罐:“行。”
彭经延说:“绪哥你就惯着这不要脸的。”
周绪起戳穿他,又看向何复:“我看你俩也挺想尝试的。”
前者摸了摸鼻子,后者嘿嘿笑起来。
按惯例是周绪起付账,没成想,他刚点开支付宝,谢致予快他一步扫了码。
“这是您的小票,请拿好。”收银台的工作人员小姐姐撕下小票,递给长手长脚、穿着校服的男生,男生戴了个单边耳钉,大写的Z,接小票的手中指套了枚银戒,眉眼放松站立着时透着点小坏。
cool。她心里吹了声哨。
周绪起愣了下,接着弯了弯眼,接过小票说了声“谢谢”。
人影越走越远,留在原地的收银台小姐姐捂了捂胸口。
工作一天的坏心情被治愈了。
竟然有眼福看到一群帅帅的小弟弟。
“一人一双。”周绪起把一次性拖鞋扔底下让他们自己拿。
“为什么予哥不是一次性的?”
周绪起伸了个懒腰,走到厨房门口转过身来说:“因为他住这里。”
许孟&彭经延&何复:“?”
“你们同居了?!”许孟反应奇大,扒着厨房门探头,瞧着他予哥打开冰箱的熟练样儿,“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的!”
周绪起眼皮在“同居”两个字落下的时候跳了跳,“瞎嚷什么?”
他将蔬菜装进盆里,拧开水龙头冲了冲,“他家住得远,我让他一起过来住了。”
许孟卧槽一声:“绪哥我也想跟你住。”
何复正想复读一句,探进头看到身高相仿,肩背宽阔的两位并肩挤在狭窄厨房里的场景,他默默退了出去。
腹诽:别说一起住了,连厨房都插不进。
走的同时顺带将许孟扒拉走了,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眼力见儿。
有节奏的切菜声响起,听声儿特别舒坦,彭经延感慨:“予哥会做菜啊?刀工这么好。”
周绪起点头:“他会做,特别会。”
又说:“来两个人把土豆削了。”
“嗻——”
“来嘞。”
“......”
一切准备就绪,沸腾火锅炉旁摆满了切好的菜品,琳琅满目。
周绪起调了五叠蘸料,放下挽起的袖子,甩了甩手上的水。
锅里提前下好了比较难煮的土豆和鸡肉,揭开盖子的刹那,香味顺着白茫茫的雾气飘了出来。
“好香。”许孟搓了搓手。
谢致予放下玻璃盖,周绪起吆喝一声:“开吃!”
桌上齐齐动筷。
锅碗瓢盆碰撞,乒呤乓啷响。
呲——
人手一罐鸡尾酒,高举碰了一杯:“祝绪哥生日快乐!”
声音整齐,铿锵有力。
周绪起:“谢谢各位,同乐同乐。”
许孟反应迅速:“乖儿子,莫跟爸爸们客气!”
何复:“椰丝椰丝。”
周绪起:“......”
瞧着他俩嬉皮笑脸的样儿,彭经延忍不住先笑了,谢致予捏着罐子靠在椅背上笑。
少年人总是吵闹的,精力好似用不完,一顿饭互相拌嘴不停吃得格外热闹。
谢致予在火锅的白雾前偏过脸,看向和许孟耍嘴皮子的周绪起,耳朵上耳钉在他眼里闪了闪。
冬日的室内没有寒风侵袭,辣味刺激着味蕾,他垂下眼,慢吞吞的吃下刚捞起来肥牛。
第一次,家庭火锅吃得如此热闹。
......
“绪哥!不喝不是男人!”许孟猛地拍桌,捏着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啤酒罐子往前送,看样子已经喝嗨了。
周绪起眼神清明,面前摆着几罐空了的,瞧着像是神智清醒完全没受到影响。
下一秒,豪气举杯,大喊:“喝就喝!”
何复气拔山兮:“好!不愧是我绪哥!”
“.....”谢致予扶了扶额,隔着桌子和彭经延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
果然。
唯二清醒的两人心无旁骛的把桌上剩下的菜涮了,慢条斯理的吃完,全然不顾旁边三个因为划拳吵起来的酒鬼。
“五魁首啊!六六顺!”
“.....”
“你他妈出的什么,刚刚明明出布!怎么就变成石头了!”
“何复你作弊!”
“我没有!你才作弊,明明是你偷偷变了!”
“狗屁,是绪哥作弊!”
“谁作弊?你们俩才作弊好不好?”
“草,绪狗你大爷的你喝醉了!好好看一下你这出的几根手指!”
“胡说!我没醉!”
“.....”
谢致予赶在打起来之前控制住了局势。
“行了行了,”彭经延安抚,“没作弊没作弊。”
许孟:“才不是!我狗儿子明明作弊了!他变了!他变了!”
周绪起:“你骂谁狗儿子!”
“我.....”许孟顿了一下,大声,“我骂何复!”
何复:“谁?!谁是狗儿子!”
许孟说:“你!”
何复:“谁?!”
周绪起看不下去了,手掌拢在嘴边大喊:“你!”
“是谁?!”
“你啊!你啊!是你!你个臭王八!”
“.......”谢致予头上冒出几条黑线。
彭经延: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哥,”谢致予扯着和其他两位激情对骂的周绪起,推着他往卧室里走,“哥,行了。”
彭经延也扯着许孟往客卧里塞,对他的大嗓门一脸嫌弃:“行了行了,别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