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八蛋,就他了吧!
子莫正愁抓不到个可以探口风的,便一拉面巾蒙上了脸,打从那两个走远的婢女上方跃过,追着那男子去了。
“嘶……怎么突然有风?”树下的婢女皆觉头顶一阵寒意,可树枝只是轻晃了一下,飞舞下来数片落叶而已。
说是柴房,其实,那柴房下面有个相当大的地下牢狱。
那个醉汉果真就是去找白天被带上山的良家妇女的,解了腰带,脱了裤子,犹如入了兔子窝的豺狼,本想饱餐一顿,可却从后面被人狠狠踢青了腚子。
“谁啊!他奶奶的!”那醉汉刚抬头正龇牙裂目发作,却是迎头被重重一击,眼冒金星,喝进去的酒都从喉头打得倒涌了出来。
“二当家!我只是抓个玩玩,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想着反正今个儿这货色多,不就让我先……”那人求饶着还没来得及提裤子,就又是迎面一拳,待他连鼻血都出来,才抬头眯着淤青的眼睛,看到那人便不是什么二当家,而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
“你是何人?!”那小子显然对眼前的状况没有什么清醒的认识。他一发现眼前之人并非这山寨里的匪首,居然还失了畏惧之色,又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这里可是黑风寨?别说是黑衣人,便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何人如此不要性命,敢擅闯这八千岁修筑的寨子?不请自来还是从天而降!
子莫抬腿便是一脚,那醉汉仰面跌去,四仰八叉,景色甚是不雅。牢房中的姑娘皆是用衣袖捂脸,又怕又羞。
“我让你说话你才可说话,多说一句,我便……”捏紧了拳头提到那犯太岁的山匪眼前,那拳头不是斗大,可威力生猛,于是,那醉汉酒吐了一半,醒了一半,提着自个儿的裤腰点了点头。
外面锣鼓喧天,昏暗的牢房里面萧子莫细细审问着那个依着墙墩靠坐在角落的倒霉蛋。
“如此说来,你们大少爷是因着要给其父送殡才回来这黑风寨的?”刀尖挑了挑那醉汉的脖颈,那山匪双手提着裤腰,没敢再动一动。
“是,是,大爷,我们这少爷人清奇得很,有少爷不当好几年前就跑山外头去了,这些年杳无音讯的,燕老大实在不行了才到处托人找他回来的。”
“呵,你倒说说他如何清奇了?”子莫眯眯眼睛,问道。
“我们这少爷啊,自命清高!你说他不就是天生的山匪嘛,龙生龙,凤生凤的,何必矫情~”
子莫拿刀柄捶了那家伙的脑袋一下,喝道:“说重点!”
“是是是,他呀,就是和我们二当家过不去,看不得二当家赚些真金白银给大家花花。你说这黑风寨名声鼎沸,又有那东梁山的官兵就在那江对岸虎视眈眈的,我们这山寨如此多人总也是吃喝拉撒的,总也得弄些营生吧!如今这西梁山还有谁家商队敢过呢,这不莫二当家才想着为大家谋些生路,做些买卖……”
“什么买卖?打家劫舍强抢妇孺?”刀子滑着那厮的喉头,这还当真是一本万利的营生。
“不不不,呵呵,我们劫的便是外来和县的孤身女子,来路不明的,人不见了也不见得惊动官府。其实我们黑风寨啊,要地有地,要人有人,本来也不必如此窝囊,不过没办法,我们寨有寨规,不可扰了和县百姓,只能做些鸡零狗碎的小买卖了。”那人露着牙齿无耻笑着,嬉皮笑脸间又被揍了一拳。
“我看八千岁的家业传到你们这帮龟孙子手里怕是迟早要废了,那大少爷叫什么?黑风寨如今可是他做主?”
“我们少爷?他,他叫燕凛,是我们过世的大当家的独子,不过虽说是独子,可大当家过世了,他又如此多年不呆在这黑风寨了,大爷你也该知道这人走茶凉的道理,要不是三当家四当家几个叔叔辈还敬着他是少爷一定要他做寨主的位置,我们莫二当家早就是这寨子里的老大了。”
“如此说来,今晚成亲的是你们少爷和莫老二的闺女了?”子莫问道。
那山匪一听,频频点头:“大爷说得没错,就是这么个事情。其他当家要少爷继承寨主的位置,可二当家不可能同意,眼看黑风寨里都快窝里斗了,这不联姻就是最好的法子嘛!大当家由少爷来做,他是莫二老爷的女婿,大家不就一家人了!”那贼眉鼠眼的家伙一脸欠扁又开始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