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哥哥们知晓此事否?”
“这贼呀,估计是长了翅膀!”孝瑜叼着一根鱼骨头,懒懒地神秘一笑。
“哈?”
“林肖如都尉也是倒霉,做了三年羽林骑统帅,栽在一个飞贼手上。皇上无处迁怒,只能让他下牢了。”大哥凤眼微挑,衣襟半敞,不知道在别处是否也是这副模样。啧,难怪二娘一看他回家就嚷嚷着要把他绑起来,不许他再到处去勾搭小姑娘。
“四弟,你上任才三天,可别自己去找事!”孝琬担心地看了子莫一眼,“史进那个人我也有所耳闻,如今羽林卫的大小头目差不多皆是他的亲信,你不去折腾,他借十个胆子也不敢惹你,这不正好?”
萧子莫觉得寻常情况下,是这个理。多做多错,不做不错。
可问题是,那坐于龙椅上的二叔高洋是否也是这样偏袒她的?但毕竟羽林卫的统帅名义上可是她,若真是飞贼消停了俩月又回来了,到时候,史进可不会乖乖帮她这个头去蹲大牢吧……
第四日,萧子莫早于史进进了位于禁苑的禁军操练场上方的铜雀台。
铜雀台下的沙场便是宫廷禁军操练之地。
才刚至卯时,旷地上皆是拿着各色武器对练的羽林兵士。春寒还未褪去,这些禁宫精锐倒是各个都龙精虎猛褪了上身衣衫,手持刀剑,不敢有一丝怠慢,真刀实枪过招起来竟是招招实战。
嗯……史进倒也不是个碌碌之辈。
不过校尉已经是他能升迁的官位极致。萧子莫仔仔细细翻了这人的档案,他出身不够,别说林肖如,就算是很多羽林卫的小队队长,也比他出身好了一截。在这个还没有科举制度,仕途未来都看出身门第的年代,史进会憋了口气,当她是花架子凉在一旁也算是正常的心理。
好不容易上司犯错被拉去下大狱了,他虽没升个一官半职,但是实权在握,又有能耐镇得住下级,能力方面也让皇帝满意,的确是终于出了一口鸟气,任谁都不想再处处受制于人了。
萧子莫沉思着就这样信步下了铜雀台,径直走向操练场地。
“谁!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羽林卫禁地!!”
一道寒光倏然抵向她的颈间,萧子莫身形微闪,轻巧避开了那道锋芒。攻来之人本也没想真劈过去,只是此地为禁军专用场地,闲杂人等一概不能进入。一看是生面孔,便不能任其闲庭信步在这里瞎晃悠,只想持剑威吓一下,最多让来人认清此地不可轻易进入,倒也没想真伤他分毫。可如此近的距离,向来以快剑三招定乾坤的羽林卫副队长熊三儿居然一招未将对方制住,反而扑了个空,这倒是大事件。
刚才还在挥汗如雨对练着的兵士们纷纷停下动作,都朝这边看来。
持剑的兵士皱着眉头怒目圆瞪,怔怔瞧着萧子莫。待他看清将他一招快如流星的剑招轻易化解的是个美貌甚过女子百倍的少年郎,心头一惊后更加满腔不爽。
这人是谁?长得和个娘们一样都敢大模大样晃到这里来了!!简直耻辱!!他熊三儿也是羽林卫的老人了,他的那些对头和新兵都四下紧紧盯着他呢!!
手里握了握持剑,他也没问萧子莫是谁,只是觉得现下的境地一定要先把这个一脸淡定根本没怎么把他放眼里的嚣张小子摆平,不然,作为前任的林都尉一手提拔上来的他更加没有在如今的羽林军中继续存在下去的位置了。
提起步子,长满腱子肉的臂膀提起利剑一跃而起就朝萧子莫攻去。
“熊三儿!你等等!!”和他对练的那个男人使了一手流星锤,叫陈魏然。见同伴这个样子,就知道熊三儿的狗脾气又上来了。还没问清来人是谁,就急于争锋,熊三儿他可真是不愧为熊瞎子的称号,见谁惹他就和谁急。
一看有好戏看,周围的羽林卫也纷纷提了武器围拢过来。熊三儿和陈魏然都是林都尉的左右手,在前任都尉入狱后,并不服气史校尉,明里暗里遭排挤也是常事。现今能进入这个禁苑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平常老百姓,熊三儿威吓人家不成反而失手被下了面子,呵呵,这下可是好戏开场。打趴了谁那都莫要紧,他们只管看好戏。
来人身子轻灵,的确是个练家子,不过看他那个纤弱身板,持扇吟诗作对才是这等美艳人儿该做的雅事,闯入操练场还和熊瞎子这般斗殴起来,估计下场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