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北齐文襄皇帝高澄乃是个风流种子,一生阅女无数。能生下高长恭这般的倾国祸水,真不知道那女人得美成如何模样?!
胡阿六鬼使神差,一边肖想着一边竟然跟着子莫到了屋里,手一伸便是要揽了腰身上去,然而还未碰到那人衣角,子莫笑着反拧住了他的手腕便将他压制在了那张老旧木桌上。
“哎哟,疼疼疼!”那馆役叫得鬼哭狼嚎,眼泪都要下来了。这人一副弱质模样,如何会有这般大的力道?!传言不虚,果真是鬼面兰陵,当世的战神英雄!
他真是一时色迷心窍,造次了!!
“饶命,兰陵殿下饶命!小的不敢了,不敢了!!小的一时间鬼迷心窍才敢冒犯……殿下饶命啊~”
子莫看着那人涨红了脸额上都是冷汗,想想这小惩大诫也该是够了,便放开了那人,端坐在了破板凳上。
老虎不发威便把他当病猫了,索性他也是九岁便从军,自小在流氓堆里打过滚的,形形色色何种狂徒没有见过?
一放手,那人便犹如从老虎口中逃了命,连滚带爬地出了子莫的屋子,一边逃一边还回头指着子莫骂道:“你,你等着,你在爷爷我这儿吃住,看你如何猖狂!”
子莫冷了脸色手里抄起那破茶盏还没舍得掷出去,那馆役已然吓得又跌倒在地,跑起来踉踉跄跄便逃走了。
不觉嗤笑出声,看了看这破杯盏,还好没扔出去,不然这地儿连个喝水的东西都找不到。
看了看这家徒四壁,想着他这人也不是被吓大的,莫要欺人太甚的好!
马车坐得浑身酸软,坐到那木板床上便是咯吱咯吱一阵响。
哎……子莫长叹一声仰头倒在了木床上,还好这床够结实,看来睡觉还是不成问题的。
躺了一会,天便全暗了。
久久不见馆役把饭食送来,想想这便是刚才那人给他的好看了……
正寻思着他是去厨房偷些还是到了夜深人静自己外出神不知鬼不觉地觅些食物,竟然又有人来了这驿馆。
“哎哟哟,这不是王公公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说话的正是那胡阿六,子莫不知晓又是何人物到了,让他这般谄媚之态,正要关门,却突然听到外面那人说道:“长恭殿下且慢,老奴是给您送东西来的。”
“嗯?”子莫看了看那太监,竟也有几分眼熟。
“殿下,当年您来未央宫议和之时和小的见过的,还记得吗?”王公公说道。
“似乎颇为面熟,该是宇文邕身边的近侍吧。”
“是,见过兰陵殿下,殿下不知道在这得可还习惯?陛下不放心,让小的前来看看。”公公打量了四周,颇有些嫌弃地掸了掸面前飞扬的灰尘,一脸鄙夷。
“胡阿六,这怎么搞的?如何让殿下住这样的地方?!”王公公板起脸面呵斥道。
馆役有些傻眼,如何这皇帝陛下这么不放心当夜就派了这太监总管前来?!韦大人可是要他好好给这兰陵王些颜色瞧瞧啊……
“这,这儿条件简陋,已经是最好的房间了,王公公明鉴!”
“是啊,我也喜欢这儿,还是请公公回去禀明陛下,质子高长恭在这驿馆里有吃有睡,一切无须陛下挂心。”
胡阿六正在急着找托辞,没想到这兰陵王自己倒是想把王公公打发走了。
甚是奇怪,奇怪啊!
“这……既然殿下如此说,那老奴放下些吃食便走了。”说着,身后的小太监便送上了两大篮子的东西放在子莫面前,作揖别道,“殿下早些歇息,告辞了。”
“公公慢走。”子莫别道。那胡阿六也不敢再留在这屋内,跟着王公公退了出去。
子莫关上门,打开食盒一看,还真是山珍海味,宇文邕该是把那御膳房做的晚膳都给他送来了。
拿起筷箸尝了两口,吃了几块糕饼,这肚子便也饱了。
看了看那食盒,心底竟是五味杂陈,想他一个快意恩仇之人如今却也长吁短叹起来,不知道该拿这宇文邕如何是好……
天晓得如何!
还是吃饱睡觉!
子莫一拉被褥便倒头睡去,身上有些又刺又痒的感觉,他抓了抓,脑袋里想着该不是有跳蚤?然而长途跋涉来长安早就疲了,管不了那许多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