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臧大爷阅人无数,他看着身下那张绝尘脱俗的脸,色向胆边生,竟壮着胆赌子莫没有力气把他真的摘了脑袋了。
上方的男人又靠近了些,子莫胸中强忍痛楚提了口气,绞紧了金属丝,细小的口子沿着臧质的脖子蜿蜒着流淌出了一些血,子莫说道:“这位大人,你别小看我这手里玩意的妙处,可软可硬,别说是我,就是个稚童用得得法也能轻易把你的脑袋当瓜儿削了,你当我唬你吗?”
压低了嗓门,子莫一勒臧质的脖子,顿时更多的鲜血咕咕而出。
臧质这才意识到了危机,双手撑着床褥,一点点抬高了身子,努力想要站起身子,嘴里嚷嚷:“别别,美人儿,你别黑了心了下狠手……我也是苦主,我花了大价钱买了你了我怎知你是被人给劫持的!他大爷的丧天良的劫匪,说是半道上捡到你的……”
“放屁!”子莫又勒了勒那好色狂徒的脖子,她最见不得这种空口说白话的下三滥东西,一时还真想拧了这颗脑袋再做打算。
“别!哎呀你千万别!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可别动气哎!!我,我今个儿还四十大寿呢这位公子!求求你手下留情,可别给我喜事办成丧事了!!我也是这建康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啊,这,这你不愿意,我便放你,如何?我放了你吧!!我臧质可是一言九鼎,如何?”
臧质?……子莫觉着这名字似有点熟悉。
侧耳一听外面的动静,真有鼓乐喧天,鞭炮齐鸣的声响。
“外面这是什么动静?”子莫问道。
“我不是说了嘛,我今个儿大寿呀。原本想着今晚来个双喜临门的……可不想……”那双老鼠般的眼睛滴溜溜在子莫身上打转,萧子莫卯足了力气在那男人身上瞪了一脚,然后拧着对方脖子上套着的丝线,才勉强站起了身子。
那男人吃痛后仰着倒退了好几步,就这样被子莫压制在了点了红烛的圆桌台上。
“带我出去!我便不杀你!你敢反悔,我让你诞辰变忌日!!”子莫压低了嗓子威吓道。
第50章 劫贼
“公子,我这就领你出去!你……能先松松吗?”臧质指了指套在脖子上的金缕线,笑得谄媚,“公子放心,我虽爱美色,但也懂强扭的瓜儿不甜,我立马带你出去,马上,如何?我说到做到!”
子莫瞅这一脸奸相的小人,实不放心,便捻了捻手中细线,说道:“就这样出去,到了府外,我自会放了你。”
“哎哟喂!”臧质一听立马哭丧了脸,“美人啊,你看你把我弄成这样,一脖子血和杀猪似的,还要拿绳子拴着我出去,你说你让我这张脸往哪里搁?我今天可是大摆寿宴,整个建康城中的显贵可都在呢!公子,你也给我留点脸,成吗?”那男人悲恸非常,秃鹫般的鼻子皱缩成一团。
“美人儿,不,不是,是这位公子,你要如此不放心,大可以拿把匕首顶我腰上出去,好不?这明摆着的丢人现眼可不能啊,你总不能让全城百姓明日起笑得我祖上坟头都冒烟吧!啊~公子,你看……”臧质死皮赖脸讨价还价。
子莫被迷香迷晕也已经有大半日了,外面又是掌灯的时辰,她得赶紧回去才行。
“行!你若玩什么花样,我必让你后悔!”子莫收了手中金属线,抽出了臧质挂于墙上的短刀,抵住男人的腰:“走吧!”
臧质暗骂了一声见鬼了,用了足足七八个时辰的西域摄魂香,一般男子别说是抵抗,即便是意识清醒都是难了。臧质用这个驯服过不少抓来的俘虏,他真没料到竟还有对此香不奏效的人!这香好用,药劲足以让野马都被驯得服帖,可也有忌讳,用香之时,旁人不得进入,得紧闭窗门让药性在房间里熏足了时辰。臧质掰着手指等了这些时候,原以为今晚他就可抱得天仙美人快活了,不曾想……
臧质阴冷地咬了咬牙口,抬眼看向台案上的红烛蜡台,说道:“公子,我去取下院门钥匙,我们这番光景,我看我还是亲自送公子你出去不劳烦旁人的好。”
子莫点头,她刚才与臧质拉扯间,衣襟松散,前襟微微敞开,又是被熏了迷药的缘故,此刻手脚松软不说,两颊绯红,连说话都带着被她死命压制下来的喘息。
臧质从案台上摸出了把钥匙,子莫见他没有说谎,下意识松了口气,可就在她放松的一刹那,臧质猛地抬腿往后一踢,子莫闪避得快才未被踹倒在地,那男子紧接着便一转那红烛的蜡台,咔擦一下,机关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