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无端起了惊涛骇浪。想他纪尘不是没经历过这些,可如何现在危机落到了紫彦头上,便是如此心神不定?
“怕是紫将军被困住了,本来约好的先送虎符出来,让我们的驻军进城,可戌时已经过来,紫将军却在那王府里不见现身。”那人又说道。
纪尘也是如此作想。
当初王拓要让紫彦亲自进巴州迎娶这小姐便是奇怪。他若是要向西梁军投诚,也该把女儿献给他这个萧子莫元帅。如今想来,王拓老贼难道本来就是冲着紫彦去的?
“听我指令,全都随我夜行进入赵王府中,全力营救紫彦将军。”
纪尘命道。还取出了包袱中甚是难得一见的夜行衣,还有一张鬼面。
他也不知道随身带着这些是否有先见之明。
倒是想着要回北地了,似乎就得身边带着他们。呵,他有多少年没做那鸡鸣狗盗的江洋大盗了 ?
身后的属下一看萧元帅手里拿着的东西便是大吃一惊。这也还没落到元帅亲自出马营救的地步吧!西梁军赫赫威名,有三十多万的主力兵马军伍。
救一个紫将军,怎么用的到元帅亲自出马,这不是嫌他们无用吗?
“元帅!吾等赴汤蹈火都会救出紫将军,请元帅您万莫轻易赴险!”那人说完,还含泪单膝跪在了纪尘身后。
他很是动容,像是劝着皇帝莫要御驾亲征的忠臣。可纪尘不以为然,属下一边劝,他却已经转身穿上了夜行衣。
等那属下抬头,却看到一张鬼面赫然映入眼帘。
“啊!”那人一惊,险先跌坐在地上。元帅哪里来的这种鬼面,獠牙龇目,甚是吓人。
“呵呵,你别拦我。哎,我虽然老了,可也没不中用啊!”纪尘摘下了鬼面,看着这小玩意儿,微微笑着很是怀念。
他坐镇三军,这老将军做得太久。是时候动动身子骨了。
这面具真好,像极了他第一次去羽林卫当差时候带上的那个鬼面了。
“啊?”那苦口婆心相劝的属下愣了一下,看着元帅大人一脸顽劣笑着,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哪里觉得元帅大人老了,这人可比他这个糙汉子看上去都年轻。可元帅大人乃是整个西梁军的灵魂,这魂若是丢了,再是厉害的军队,可就是成了乌合之众!
“元帅,您可是我们兄弟的当家人,不能犯险啊!”
那人还是不肯起来。
“放心吧,我萧子莫命硬着呢,王拓老儿死八百回,我还活得好好地,信不信?”纪尘平日里不苟言笑,这一活络起来,便是格外风趣。那大汉跪在他面前,哭笑不得。
深夜,赵王府的牢房里。
紫彦觉得自己就是喝了杯水酒,怎么好像一下就失了意识了。
等他回过了神,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却发现自己这上门女婿还被用了私刑。
哪里有什么风光体面?
这黑漆漆的牢房里,他双手被镣铐紧紧铐住了,锁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紫彦好笑地挑了挑眉头,真是世风日下,有人胆敢如此挑衅于他这个魔头?!
“爹爹,您同意的,您说要把我嫁给紫将军的!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今日是我与他的订婚大喜之日啊!”地牢里,传来了那王嫣然小姐的哭喊声。
她好像还真的是看上他了。
嘻嘻。紫彦虽然被锁住了,可眼神狡黠地勾唇笑着,并不太把这女人放在眼里。
毕竟什么天姿国色和他的师尊比,都是一滩烂泥。
对了,他的目的如果已经在王拓老贼面前败露,纪尘会有危险吗?
紫彦没怎么担心自己,反而是替纪尘担忧起来。
辰星这个徒有虚名的大师兄,只会与他争锋。能不能护好师尊,便是个大大的疑问!
魔君的记忆回来了,连着性子也是跋扈非常。似乎陷入牢笼中的是王拓,却不是他紫彦小将军了!他指尖的法力稍稍聚拢,一根头发丝儿一般的细细羽毛就凭空出现。
他用这魔焰鸟的鸟羽试试,王拓家的镣铐到底牢不牢固!
魔君大人正在铁棒磨成针,很是积极。他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能让他一杯酒倒的。丹田处汩汩有灼气逼着他很是难受。
转念一想,难道这赵王老贼给他喂了什么下三滥的东西?想想,一向只有他使坏,让师尊中招的,如今,倒是颠倒了过来,如此便是属于因果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