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宝柱这时也站上前对众人拱手作揖:“那袋面粉的确是我回家拿给她的,昨晚和我守晒场的几家人可以作证她来过这里,我见她可怜一开始就给稻子,后来她一家子走了后,我想想觉得稻子没晒干,碾了也是碎的就回家了一趟,可能大家没见到我当场给吧。”
他这样一说,陈金莲就咋呼了,将手摆来摆去,看了看农田玉,脸色一下子煞白,委屈地强调着说:“我家的面粉真的丢了,我也没撒谎啊。”
“是真的丢了吗?我昨天下地收麦子了,也没看到你是不是驮着面粉经过,到底是不是真的丢了?”
“是啊,你和碾面粉家的有福娘可是同村的小姐妹,她当然为你讲话了,谁不知你陈金莲说话快得像说快板似的,是不?”
大家听她这样说都哄的笑起来,有些人还指指点点。
“你!你胡说!”
陈金莲气得跳脚反驳。
“对,我虽然是她同村的,她去我家碾面粉难道我还会说假的?”
刚才为陈金莲作证的妇人气得直指后来看热闹的妇人。
“对!没错!”
“我也去碾面粉了!”
另外三个妇人也连忙出声作证。
“那也不能人家吃个面粉就是你刚好丢的!”
“哎,你什么意思!”
“不就这意思,说得就你家有面粉似的。”
陈金莲跳脚了,急得的眼都红了大声嚷道:“你,我陈金莲平时是得罪你了?要这样说我?那不是我面粉,那我的面粉谁偷了!”
那反驳她的妇人撇了一下嘴就扭过头不理她。
其他人觉得有些奇怪,然后有个妇人分析道:“你有碾面粉,她也没说谎,奇怪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见了的,你为什么认为她吃得是你的面粉?”
毕竟现在家家户户都有面粉,就算这外来户偷也不一定偷她的。
陈金莲一听松了一口气,侧着头回忆道:“昨天我刚碾好面粉回家,她在路上睹着我去路,要我借点粮食给她,我……”
她声音越说越小,因为大家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她。
现在又不是十年前吃不上饭的日子,用得着这样吗?
难怪她认为这女的偷了她家的面粉了。
“可我家的面粉谁偷了?那贼还会来吗?”陈金莲哭丧着脸看着农田玉,这样晚上谁敢睡?
她这一说,大家也觉得有道理,现在家家户户在收粮食,这一不提防的就又来光顾,白天人都到地里干活干得那么累,晚上还没有个安稳觉,那怎么行?
农田玉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知道是不理不行了,正想说话,却见村长推着族长过来。
她沉默了。
才几天不见,族长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有精神,坐在轮椅上,一直盯着她看。
农田玉自从知道他会催眠术后就没有和他对视过,所以她眼睛看向其他地方。
其他村民纷纷和族长打招呼,农宝柱父子三人也客气地和族长点头问好。
族长没有开声说话,接受了族人的尊敬后就闭上眼假寐。
村长看了一眼农田玉。
大家静静地看着村长,等待着他的发言,陈金莲神色焦急,嘴巴张了多次又闭上。
“咳,是这样的,现在村里来了人,但我们村子又没有那么多的田,所以村里决定,每家收回两亩地分给这些人。”
村长的话刚落,村民都炸开了,都有些慌了,这怎么行?这些田和山头可是他们花了那么多年才变成这副样子的,凭什么那些人一来就要无条件的贡献出去?
农田玉听了眉头皱了起来,这的确是个问题,要村民拿出去肯定不愿意,只是族长为什么会同意?
他不是一直都反对族田落到外姓人手上的吗?
到底为什么?她不相信那么固执的人会一下子想通,他的目的是什么?
“村长,我家的田产都是买下来的,除了那两亩田,也要上交吗?”
如果是,那她之前不就白出主意白忙了?那不就等于她家一点都没享受到作为青河村村民的权利了吗?
村长正想出声,一直闭着眼晴的族长却开口了,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家是外来户,难道也不愿意帮这些可怜的外来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