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也太狠了,比自己还狠。
一阵微风拂面,淡淡的荷香在空气中飘散而来,柔和的月光下,一个身披绿色披风的少女踏月而来。
少女啫着嘴,鼓着腮瞪了她一眼,蹲下来仔细地为他拔了针,然后拿着一支似是竹签子,一头是白色棉花团的小棍子沾上散着酒味的水擦着被针扎过的穴位。
叶庭御看得迷茫了,直到一双小手为他穿上鞋袜时才吓得跳起来。
“你你你……你干什么?!”
农田玉被他这样一问才从游魂状态恢复过来,喵呜,护理工作干得太顺手了,一下子就顺便了。
“你可知只有妻子才为丈夫这样做的?”
“神经,要做梦就回家!”农田玉手扬起。
叶庭御吓得连忙闪避,可是哪里有银针,少女早已消失在山林间,他不禁发笑,自己还真怕了她那手银针,却没想到是虚张声势,真是对她的古灵精怪没办法。
农田玉头都不回一路赶回家,一夜好梦,天还没亮她就起床。
宋氏早已起床,正在刷锅准备做早饭,她的身边跟着五岁左右的小丫头立秋,而农宝柱则赶去作坊的无土培植区和农田金两人收菜,然后送去农田草的饭馆和自家的蔬菜铺子。
小丫头怯懦地喊了一声姐姐后又低头继续烧火。
农田玉一看小丫头的烧火动作,就知是个从小就要干活的孩子。
“好好好,立秋真乖,娘,我去剁猪食了。”
宋氏挥挥手,“去吧。”
洗脸漱口后,她拿起柴刀,从院子中放着的背篓中抓出一大把红薯叶出来剁碎,混上米糠后在院子里头彻的土灶烧上了一大锅的猪潲。
刚烧好,天色就大亮。
农家的猪养在房子后面,离了三米远,一共养了三头猪,她提起潲桶正准备出门,外面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小玉,看看谁来找了?”宋氏从灶房探出半个身子喊道。
“哎,知道了娘。”
什么人这么早?
将门打开了条缝,农田玉探头一看,外面站着一个肥胖的婆子,农田玉愕然,来人正是前天在出租屋将自己的侄孙女推倒在地的老妇人。
看到来人,农田玉双眉紧蹙,她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冷冷地看着她问道。
“你有什么事吗?”
曾常氏见农田玉只开了一个门缝,登时就不高兴了,她撇了撇嘴,然后用不耐的语调大声说教道:“哎,你这黄毛丫头,你有没有规矩的,你大人没教你吗?来者是客,还不赶紧请我进去!”
农田玉掩嘴不耐地作势打了个哈欠,“没有教,你也不是我家请的客,所以不欢迎你,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我没时间!”
“哎,你这贱丫头怎么说话的?你把我家立秋领走,那我家的家务活谁做呀?还不赶紧让那死丫头滚回去,不然我可去官府那告你。”
听到贱丫头三个字,农田玉身上气势陡变,“滚……”
说完她用力将门关上,差点将曾常氏的手夹上,和这种口贱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开口闭口就称呼别人是贱丫头,也不觉得自己说话有问题的。
“你,你个有爷生没娘教的贱种!下了水的烂货,给我出来……”曾常氏破口大骂,用肥胖的身体去撞门,将门撞得碰碰响。
原来那天农田玉见小丫头无父无母,实在可怜就人领了回家。
“小玉是谁呀,怎么那么吵?”宋氏听到吵闹声,拉着小丫头的手就走出灶房。
“娘,你别出来,是立秋的二叔婆。”
小丫头一听吓得躲到宋氏身后,带着哭音就哀求,“大娘,我不要跟她回去。”
“好好,不回去……”
宋氏连声安慰,伸手摸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这种人家她回去迟早也会被搓磨死的。
外面的曾常氏骂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难听,才过了没多久,原本吃过早饭准备去下地的村民就聚集在农家的门前探头探脑,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
大家叹了口气,最近农家怎么那么多事发生的?
曾常氏见人越来越多,骂得更起劲了,她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这几天她打探到不仅自己租住的屋子是农家的,原来旁边的作坊也是农家的,她的心就羡慕嫉妒得痒痒的,恨不得都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