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_作者:漱己(8)

2018-02-20 漱己

  韩芩吓得面无人色,下/体一热,竟溢出了尿液来,他用双手掐住满是铁锈的栅栏,连声道:“我招,我招,那火/药就藏在栖云殿前的栖云池底下!引燃之人是栖云殿的宫女王姝。”

  火/药竟藏在栖云池底下,怪不得遍寻不到。

  萧月白招来陆子昭,低声嘱咐道:“将他们好生看住,暂且不要伤及他们的性命。”

  萧月白出了大理寺,骑马直奔宫中,押下王姝,又唤了一水性过人的內侍下水察看。

  半盏茶后,那內侍上得岸来,一身湿淋淋地禀告道:“水下确实有异物,但因夜深视线不佳,无法确定为何物。”

  火/药既在水中,引燃火/药的王姝又已扣押,暂时应当无事了,索性便等到天明罢。

  萧月白望了眼天色,朝那內侍道:“待天亮,你再下去察看罢。”

  四个时辰后,天色大亮,內侍又下了水去,确定那物十之八/九便是火/药,萧月白命內侍将火/药运上来,內侍第三次下了水去,半晌,小心翼翼地抱着火/药上了岸,安放在地面上。

  萧月白亲手剥开防水的油纸,直剥到第十五层,才有些微刺鼻的火/药味四窜开去,又剥了五层,火/药味才浓烈起来。

  萧月白命人将王姝带来,不久,王姝便被带到了他面前,他扫了眼王姝,道:“韩家要你何时点燃这火/药?”

  王姝一见这火/药,便知事情已然败露,她断然是活不成了,吓得即刻伏倒在地。

  萧月白复又问道:“韩家要你何时点燃这火/药?”

  王姝非但不答,反是有鲜血从王姝唇角淌落下来,血珠子撞击在地面上,“滴答滴答”地作响着。

  一內侍惊道:“大人,王姝咬舌自尽了。”

  萧月白摆摆手道:“安葬了罢,再将这火/药好生处理了。”

  火/药既已寻到,他心中的大石便落下了,至于韩家众人如何处置,便交由颜珣定夺罢,毕竟韩家乃是颜珣的母家。

  他一面走,一面欢欣地思忖道:我得去试试我的喜袍合不合身了,倘若不合身也好早做更改。

  倏地,有一支箭从远处飞窜而来,箭尖挟着火焰,直直地嵌在了那火/药的引信之上。

  众人猝不及防,无人阻止,那火/药霎时炸了开来,发出的光亮较天上的烈日都要亮上几分。

  失去意识前,萧月白低喃道:“不如先去看看阿珣罢,不知阿珣可用过早膳了?”

  那厢,颜珣见得陆子昭怀中火红的嫁衣,偏过头去,道:“你先放在一旁罢。”

  陆子昭坚持道:“陛下且试试,免得不合身。”

  不合身又如何,左右这场婚礼于他而言便是一场羞辱。

  颜珣不再理会陆子昭,又坐回韩莳床前。

  他堪堪坐下,却有一把女声在外头叫嚷道:“陛下!陛下!”

  这女声听着颇为熟悉,像是母亲身旁伺候之人,故而颜珣即刻站起身来,不顾陆子昭的阻拦,开了门去。

  一开门,入眼的果然是面熟的宫女,那宫女被守卫拦着,近不得颜珣的身,就地跪了下来,哭道:“昨夜萧相令人将太后带走了……我们这些在太后身边伺候的也被看管了起来,奴婢是费劲了法子才逃出来的。”

  颜珣一惊,侧首问陆子昭:“萧月白为何带走母后?”

  这时,那宫女从朦胧泪眼中瞧清了陆子昭的面容,指认道:“就是他,就是他带走了太后!”

  昨夜,陆子昭竟在出了这归雨轩后,去带走了母亲!也不知母亲现下是否安好,颜珣心底对萧月白的恨意不由地更盛了些。

  陆子昭方要开口,耳边却炸开了一声巨响,极目望去,远处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他心道不好,施展轻功,迅速往散出浓烟之处去了。

  颜珣立在原地,朝守卫道:“你们俩人一人去瞧瞧那处是出了何事,一人将你们萧相传来。”

  两个守卫还未应声,却有一內侍朝着颜珣急急地奔了过来,片刻后,他立在颜珣面前,喘着粗气道:“栖云殿爆炸了,萧相他人还在里头……”

  颜珣打断道:“他可还会有性命在?”

  那內侍恭声答道:“栖云殿起了大火,靠近不得,萧相怕是凶多吉少。”

  “那当真是极好的。”颜珣言罢,转身回了房去,方踏入房中,那件火红的嫁衣便硬生生地扎进了他眼中,明日原本是萧月白逼他下嫁的日子,亦是他十七岁的生辰,而今日却猝然成了萧月白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