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应虎则是和黎昔黎往的那两个舅舅侃起来。
“这是荣表姑婆。”
“荣表姑婆好!”两姐弟异口同声。
宁荣笑得眼眯成一条线:“好好好!”然后给他们各塞了个大红包。
“这是你们芳表姑婆。”
“芳表姑婆好!”
宁芳也给了他们红包。
她笑眯眯地看着长得亭亭玉立又沉稳安静的黎昔,道:“昔昔长大了就变得文静了啊!之前可爱说话了,热热闹闹的,就是不怎么喜欢问人,怎么上了一学期高中性子就变了,是不是在迪展过得不好啊?本事不够,去那样的地方混的确是难出头,性子变得柔顺点也好。”
此刻宁挽脸上的笑就没那么多熟络,换成礼貌性笑容后:“孩子总要长大的嘛!上到高中学习任务重了,心思多放在学习上,也就不爱闹腾了。”
这个芳表姑婆一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从前还没嫁出去的时候就一直各种为难性格温顺的嫂子,也就是黎昔外婆。嫁出去后有事没事就和各亲戚家各种争各种比,和谁都要争个高下。
宁芳的亲孙女和黎昔是同一届的,虽然黎昔没能考上最好的兴华,但是芳表姑婆的孙女在考试中也失手了,而且失手得更惨,没考上重点高中,只能去一个升学率一直不高的普通高中。
虽然黎昔之前的性子的确如她所说不是很好,但是她最后一句话确实过分了。
就连黎往也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怀好意,他笑着对宁芳说:“是呀!我姐在迪展混得的确不怎么好,这个学期考试一直都只能勉强保持在年级前一百,只有在期末的时候进了前五十。迪展每年只有七百个能考上一本的,也不知道我姐这个成绩还能不能上985,也许只能随便上个211了。不过也比在普通高中好一点吧!在普通高中可能连一本都没有呢!”
黎往一顿话噼里啪啦地说下来,让黎昔心里直发笑,这小子还真不愧自己一直那么用心地欺负着。
宁芳被说得脸色有些发青她转头看了看宁荣,发现自己的这个好姐妹正在憋笑。
一想到自己儿子读书连初中都没读完就回家种田,现在孙女又只上了个普通高中,而宁荣的儿子则从大学读到了博士,现在连宁挽的孩子也压了自家一筹,宁芳的心里就更恨了。
“哼!宁挽,你这孩子教得还真不怎么样,长辈在说话他怎么就随便插嘴了。”
黎往装出一脸惊讶的样子:“我以为表姑婆不是和我们在聊天吗?您又没指明只和我妈说话,我怎么就不能也说两句了?您怎么这么……诶!”
黎往的那声叹气更气人了。
宁挽也没空继续和她扯皮,她这姑姑一向是这样。
也不知道性格温和坚毅的宁家人怎么会出了这样一个异类,只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她带着两个孩子继续给其他亲戚拜年问好,不理会宁芳气得变色的脸。
终于逃脱了人情往来,问候寒暄的黎昔黎往,跑上楼,随便找了个空房间坐着休息。这时,他们的口袋中已经多了厚厚的一沓红包。
“姐,刚才芳表姑婆说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回嘴啊!这不像你的风格啊!”黎往用厚厚的红包扇着风。
“我什么风格。”
“有仇必报,当场就报。管他天皇老子,都不会给他面子。”
“我,有这么嚣张跋扈吗?”黎昔挑眉。
“难道你觉得你没有。”
“我觉得我现在没有了。”
“你哪来的自信。”
黎昔飞快地从黎往的那沓红包中抽出两份,嘴角扬起明艳艳的笑:“这个给我的自信!”
“姐,我错了!你把红包还我吧!”黎往迅速地半跪在地上,抱住黎昔的大腿,眼含热泪。
“我现在的性格怎么样?”黎昔微笑。
“超好的,超级超级好的。”黎往一脸讨好。
“嗯。”黎昔满意地把红包还给他。
还没到吃饭时间,大人们聚在一起聊天,黎往则被他的两个小表哥找去玩游戏了。
黎昔没有带手机来,一时间无聊得不行。
她趁着没人发觉,溜出门口到外面走走。
南方的冬天湿冷不假,但它使这绿景依旧。
黛黛远山,河水清泠,稻田里残留的稻杆和田边依旧墨绿的果树,对比浓烈而鲜明。蝉鸣不再,鸟语稀疏,偶尔吹来的风声听着听着也挺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