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薪去煮面条。
等两人吃好,又给滚滚、猫咪洗澡。
就是那狼吧,舒薪瞧着害怕,可它倒是不客气,自己跳到盆子里,等着舒薪给洗呢。
舒薪是壮着胆子,先给搓揉一遍,抹上香喷喷的皂角,又冲洗了好几次,才算作罢。
这番忙下来,舒薪也挺累的,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
喊了沈多旺搬了桌子椅子到院子里,泡了花茶小口小口抿着。
“睡不着吗?”沈多旺问。
“嗯,那红衣男人,我瞧着不像是个好人!”
沈多旺看了舒薪一眼,“确实不是好人,他是皇帝的人,那马车里还坐着一个人!”
“……”
“是皇上爱妃荃妃的兄弟,一个心狠手辣又六亲不认的,当今荃妃是家中嫡女,嫡母早逝,父亲却娶了继室,对她们兄妹并不好,荃妃十分厉害,在皇上有了皇后的情况下,还成了皇上的眼珠子、心尖尖!”
这就是妥妥的第三者啊。
舒薪忙问,“有多厉害?”
“她十分会作诗,其中有一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便十分不错,很多人都在传诵!”
舒薪顿时坐直了身子,问沈多旺道,“还有别的吗?”
这荃妃……
若是她没猜错,跟她一样都是穿越的。
“还有啊,比如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沈多旺说着,见舒薪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忙问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呵呵!”舒薪笑了出声。
不对,太不对了。
她是穿越的,却从不敢卖弄这些,因为真要说起来,这些诗句都有是平仄,更有诗词大意,不是说你随便念一首出来,就能说是你写的。
每个人经历不同,遭遇不同,写出来的诗也是不一样。
“阿薪?”
有些事情,舒薪本来是不想告诉沈多旺的,但是今日,她觉得必须告诉沈多旺,免得他在面对荃妃的事情上,两眼一抹黑,被人利用。
“你可知道,这些诗句,其实还有上下的,比如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它前面还有几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沈多旺忽地坐起身,“阿薪,你怎么也会?”
舒薪根本不可能见过荃妃的。
能说出这样子的诗句,那么荃妃……
“这压根就不是她做的诗句,只是抄袭、借鉴别人的罢了!”舒薪说着,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就像我告诉你那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孙膑兵法一样,都是别人写的,我只是看过,恰好背下来了,我一开始就表明那不是我写的!”
舒薪说着,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就她那样子诗句,我能背出一大箩筐,例如,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再如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沈多旺听舒薪念着,整个人僵在那里。
舒薪看着沈多旺。
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脸,却知道他此刻定是激动万分。
轻轻的拉起沈多旺的手,幽幽低语,“多旺,如果我是一缕孤魂,你会不会怕我?”
沈多旺没有说话,紧紧的把舒薪抱到怀里,似乎要将舒薪禁锢到血脉之中。
“我不怕,哪怕你是个鬼,面目全非,骷髅白骨,只要你是我的阿薪,只要你是那个喊我大叔,喊我相公,动情时小声的阿旺,给我洗衣做饭的阿薪,我都会要你!”沈多旺说着,眼眶微微发红,“哪怕因此会没了性命,只要死在你身边,死你在怀里,我都愿意!”
“呜呜……”舒薪呜咽出声。
她其实很少哭,也不喜欢哭。
更清楚,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沈多旺这些话太煽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