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呢?”白灯瞥她一眼,语气稍缓,没办法,看到她亲自尝药被苦到的可笑表情,他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
简单的一问又憋住何雨了,她根本没准备糖啊:“你先喝掉吧,喝完我就去找糖。”
何雨舀上第二勺,忐忑的送到白灯嘴边,内心又是天神交战:
靠,为什么她会觉得白灯生气起来这么恐怖啊,自己是完全被压制啊!
白灯对上何雨的怯懦的眼神,乖乖喝下第二口,何雨脸上的神情一下就疏通了!
于是乎,何雨就在白灯嗔怪的注视下,一口、一口的喂完了一碗药。
吃完了,白灯似乎还有些不满,但其实内心早已将刚才的恼怒抛之脑后了,这样说来,白灯其实也是个没心没肺主,在处理烦恼这方面有着天生的乐观,这点和何雨意外的相似。
“药要按时定量的吃,才有药效。”何雨嘱咐。
“那下一次,姐姐还喂白灯么?”
听着白灯语气软化,何雨立即回答:“你此次受重伤,我责任重大,自然要悉心照顾,区区喂药而已,你若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说完,何雨就又后悔了,呸呸呸,何雨,你是不是疯了!又瞎允什么诺!
“此话当真?”白灯立马伸出手臂搂住何雨的脖子,跃跃欲试。
何雨黑线,造孽啊,僵直着身子,一字一顿的问:“那你这是想干什么?”
“抱我去窗口透透风。”
透风?
还好还好,何雨觉得这个要求比自己想到的要好太多了。
“好咧。”何雨立刻掀开被褥,弯身抱起白灯,脸上滑过几不可闻的一丝痛楚。
绕过插屏,走到窗边的卧榻上,何雨要将白灯放下。
可白灯的双臂还是紧紧环着她的脖颈,一点下去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将脸颊微微凑近何雨白皙的脖颈。
好香啊,白灯只觉的心神荡漾,内心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
“姐姐,你身上熏了什么,白灯此前从来没有闻到过,让人……让人……食欲大增。”
白灯努力措辞,最后却只找到食欲大增这四个字。
“那你定是饿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何雨开始寻找遁逃的理由。
而白灯闻言,长睫微掀,眸色暗了几分,一手环住何雨并没有放手,坐在卧榻上,另一掌推开紧闭的窗扉,一片秋色铺面而来。
满地的金黄落叶映入眼帘,温柔清澈的日光照在两人身上,照出白灯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极美的五官,乌墨的头发宛如丝缎披散开来,恍若仙人。
“姐姐,”白灯对着窗外发愣:“我的嘴里好苦。”
“啊!”何雨突然想起自己答应的事情:“我这就去帮你找糖!”
“不用。”白灯狡黠勾唇一笑:“这不就有现成的么!”
何雨嘴角一抽,暗道不妙,连忙要抽身。
可白灯的爪子早已预谋般攀上何雨的胸口,炙气压制住何雨周身动弹不得,而白灯就着搂着何雨脖颈的优势,抬首将自己的唇印上她的。
爹爹说过,世间女子珍贵,若是将来遇见自己喜爱的女子,就要大胆的追求,若是她不喜自己,就吻到她喜欢,为此爹爹还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吻记倾囊相授,若是还不喜欢,就只能凭床技定输赢了,总之讨得女人身子的愉悦舒爽,还怕套不得她的心?
年仅十岁的小白灯谨遵亲爹的教诲,将闺房之术牢记于心,而如今要将往日的勤学成果用在何雨的身上。
唔!
可惜舌头刚伸进何雨的嘴里,就又被一口咬住。
痛的白灯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而就在此刻!
“嘭!”
门冷不丁的被人一脚踹开。
惊得何雨睁大眼睛,奈何身子动弹不得,此时她正艰苦的弯腰低头,嘴里还咬着白灯的舌头。
老天!千万不要是他进来了!你千万不要这样整我啊!
何雨死命瞪白灯:还不松手!对!还有松口!
白灯双目含泪,眼神可怜:那还请姐姐口下留情,先松口。
何雨继续瞪:好,一言为定,我松口,你松手!
白灯眨眼,几滴泪花留下来:成交。
一,二,三!
焦灼的两人悠的被分开。
何雨僵硬的转头,噗的吐血,当然胸口无血可吐,但她还是发出噗噗噗三声,似哀叹,似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