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_作者:蒲中酒(278)

  水鹊下意识一声“爹”卡在喉咙里,上也上不去,最后咽回肚子里去。

  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端传来伏断的心音——

  “水鹊?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刚刚做的很好,要记得给我做新剑穗。”

  水鹊从伏断手里要回那个旧剑穗,条件就是给伏断做一个新的。

  可伏断也不用剑啊……

  水鹊晃晃脑袋。

  微生枞关切问他,“头疼了?饿不饿?”

  水鹊摇头,“还、还不饿,我先去洗澡了。”

  他推开挡在前方微生枞的胸膛。

  他是一路跑回来的,微生枞自他刚进入峰头,就听见了那叮叮当当的玉润轻撞之声。

  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微生枞凝眸定睛去看,并未在水鹊的手腕上见到任何玉镯。

  他心中生疑,但顾及水鹊刚刚回来,之前受了惊吓,因此没多问。

  先到灶房里准备晚上的吃食,等水鹊洗完澡出来,也能够填饱肚子。

  因为水鹊说没有什么胃口,所以晚上做的都是些小菜。

  饭桌上,谁也没先出声,气氛一时间冷僵僵的,叫水鹊不自在起来。

  竹箸掉落在地。

  轻微的声响,在落针可闻的夜里十足突兀。

  微生枞示意水鹊无事。

  他屈腰下去捡。

  动作顿住,视线落在水鹊坐下来不够完全遮盖脚踝的裤脚。

  一对叮当镯。

  因为那镯子是魔域秘宝,仅凭外观,谁也猜测不出来有定位追踪的作用。

  微生枞没想到这一重,即便如此,他仍旧双目微眯。

  水鹊去了魔界一遭,回来脚上就多了对镯子。

  又是叮当作响的一对。

  谁送的,再有就是什么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他直起身来,并不声张,没有直接逼问水鹊,转而问:“在魔域可有受委屈?”

  水鹊眨了眨眼,“不,没有,他们要留我当人质,不敢真的伤我的。”

  微生枞沉默。

  不知道水鹊自己有没有发觉,在茫然的时候,或是一些要撒谎的场合下,他的眨眼频次会额外多一些。

  水鹊从他的脸色判断不出来对方的心思。

  潦草吃完,撂了筷子,和微生枞吱一声,就要赶紧躲回卧房里去。

  放心不下。

  微生枞在水鹊掩门的前一瞬,探手挡住房门,“我有事情问你。”

  水鹊从门后探出半张脸,额头抵着门,压出浅红印子。

  他细声小气地问:“不能明天再说吗?”

  微生枞仍旧拦着他关门的动作。

  水鹊无奈放他进来。

  这一下是引狼入室。

  他还没反应过来,眨眼间天翻地覆,视角也成了对准床帐顶的。

  水鹊当然不会认为微生枞是担心他太累了,把他掀倒床上睡个好觉。

  他立即很有警戒心地问:“微生枞——!你做什么?”

  虽然伏断的魔丹在水鹊身体之内最靠近心脏的位置,但是只有伏断有意去探听,才能听见对面的动静。

  他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偷听,恰恰好此时在听。

  伏断挑眉。

  没想到水鹊脾气还挺大,敢直呼生父名讳,和对方叫板?

  吵架吧,最好吵架,这样他就能收留无家可归的可怜小鸟了。

  水鹊用力挣扎,然而微生枞死死桎梏住他的脚,纹丝不动。

  布着薄茧的大手,将裤腿顺着脚踝推至膝盖。

  薄茧擦过的藕白肤肉,当即就泛起嫩粉色。

  微生枞冷然问:“伏断送你的镯子?”

  他拨弄了一下,叮当作响。

  水鹊拗不过他,连声承认,“嗯嗯。”

  微生枞的脸色彻底沉下来了,“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他平素不轻易在水鹊面前黑脸,担心吓到水鹊。

  说明这一次当真是动怒了。

  水鹊吓得噤声。

  他不说话,微生枞心中火苗窜高,压抑地问:“你吃他手指了?”

  就像传音玉符里说的那样。

  哭得很可怜,眼睛红红。

  小脸流泪湿洇洇,落在锁骨窝儿里。

  让大魔头整个架起来。

  足踝玉镯叮叮当当,搅乱的水顺下来,将温润玉色洇得深深。

  微生枞怒不可遏,像是掀煎饼一样,把水鹊翻过来。

  水鹊像离开水的鱼儿似的扑腾,挣扎的动作把被子弄得一团糟。

  质问:“微生枞!你、你做什么呀?”

  他身后传来压抑的回答:“检查。”

  伏断越听越不对劲,心音询问水鹊:“什么意思?你们——”

  到了这个地步,他忽而一想到水鹊与微生枞全然不相似的眉眼。

  心中警铃大作,“别让那老不死的无赖碰你!”

  水鹊无暇顾及心音。

  他正在奋力挣扎着,打落微生枞的手,后脚往后一蹬,玉镯叮当。

  脚底好似撞上了什么硬物。

  水鹊满头雾水。

  “微生枞,你把蒺藜枪带进来了?”

  不会是疑心他和魔尊伏断勾结,要大义灭亲吧?

  “……嗯。”

  微生枞肯定了他问出声的疑惑。

 

第156章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35)

  他一这样应答。

  水鹊吓得直接往被子里钻。

  微生枞因为身体的异样,一时僵在原地,也忘了要束缚水鹊的动作。

  正方便了水鹊自个儿蛄蛹着藏进锦被里。

  头朝里,整个身子用锦被蒙盖住。

  他还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

  知道微生枞但凡不肯放人,自己就是插翅也难飞的。

  所以在被子里拱动了一会儿,跪趴着,捂住自己的眼睛,“你别拿蒺藜枪,我害怕……”

  那枪从来都是斩妖除魔的,枪尖锋锐。

  挥舞起来时凛凛寒光,劈打下落时劲风阵阵,妖魔三魂七魄都要让微生枞打消在天地间。

  水鹊光是想想,就感觉蒺藜枪也不用落下来,枪风一吹,他就要吓晕了。

  他说话本就有弱声求饶的意思,声音又隔了一层锦被。

  闷闷的。

  可怜得像是地里没人要的小白菜叶子。

  微生枞担心他闷坏了。

  出手将那重被子掀开。

  被子有一角让水鹊压着了,微生枞随手一抽被子,里头的人要险些要翻一下。

  水鹊不敢看他,生怕回头枪尖对准自己,瑟瑟缩缩道:“枪呢,你收起来了吗?”

  他仍旧捂着眼睛,背对微生枞。

  跪趴在那儿,腰身下陷,亵衣不厚,现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大腿之上,白色布料隐隐透出点两团绵软的绯色。

  微生枞身形一僵,整个人难免怔愣在原处。

  好一会儿,他说着存放在杂物房根本没带进来的蒺藜枪,“……收起来了,我也不会用蒺藜枪伤你。”

  他在水鹊心中,是这样凶恶的人吗?

  微生枞想要揪起水鹊来,最好让两个人能够面对面地交流。

  水鹊一味闪躲,微生枞皱起眉。

  他干脆利落,大掌攥紧水鹊的脚腕。

  直接将人扯过来。

  再翻个面。

  映入眼帘的,却是泪眼模糊的一张小脸。

  水鹊抽抽噎噎,“你要打我吗?我给人家绑到了魔域,又受了惊吓。”

  鼻尖耸动,哭得圆钝眼角全是红粉的一片。

  水鹊一边啜泣,一边问:“微生枞,你舍得教训我吗?”

  他生得那样引人怜惜,雪色小脸弄得眼红鼻红的。

  微生枞:“……”

  幽幽叹息一声。

  什么也该偃旗息鼓了。

  他坐到床沿,和抱小孩似的,将水鹊整个人揽抱在自己怀中。

  “好了,莫哭。”

  微生枞轻轻拍他的脊背。

  水鹊死死攥着他衣领,攥得指节绷出白痕,脸埋在微生枞胸膛,把泪水全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