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_作者:蒲中酒(37)

  他亲得太凶,底下的人秀气的眉头都拧起来,呜呜地推着他,眼皮细微颤抖,可能下一秒就要醒了。

  曲九潮抽身,眼见着被欺负得红艳的舌因为唇合上而重新回到受保护的口腔中。

  没醒。

  兴许是白天实在太累了。

  水鹊靠着他,睡颜很乖,除了给人吃得糜红鼓胀的唇,没什么异样。

  曲九潮像是要放狠话,最后也只是掖了掖充作被子用的棉衣,“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

  “标记了就要负起责任。”

  待旁边人安静下来,水鹊委委屈屈地找系统。

  【77……他们亲得我嘴巴好痛。】

  水鹊好不容易应付了陆风驰,才睡了没两个小时,曲九潮就进来了,亲到一半他其实就醒了,只是不敢睁眼。

  实在不明白这些谈恋爱的人为什么对接吻这么热衷,他嘴巴又胀又麻,亲完了还痛。

  脑海里安安静静的,没有熟悉的机械音回答他。

  【77?】

  监察者毫无预兆地冒出声音。

  【吻技真烂。】

  他的语气莫名有些酸冲冲的。

  【宝宝嘴巴都给亲肿了。】

  【好可怜。】

  听到是他在说话,水鹊干脆地装睡。

  也不在脑海里回应了,自己一个人复盘。

  听曲九潮刚才对着他自言自语。

  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还扯上宋秦。

  这人明显都知道自己脚踏两条船了!

  为什么不分手!

  他不提分手那我的剧情怎么办?!

  水鹊在心里焦虑得抓耳挠腮。

  他自认不是什么特别有魅力的人,虽然小时候确实有很多人夸他可爱长大后会很好看之类的话,但是水鹊一直认为这本就是不公平的,有的外貌被定义为漂亮,有的长相定义为丑陋。

  皮相就是骨头和皮肉的黏连而已。

  他不认为他长得是那种能把人勾到神魂颠倒,甘心伴侣不忠也要和他在一起的人。

  监察者知道他还没睡着,饶有兴致地自顾自说道:

  【我看不下去了。】

  【宝宝你和他分手行吗?】

  天色破晓,金光照在白茫茫雪地。

  摇摇晃晃地被扶起来时,水鹊又想起了这句话。

  忽略掉前面奇怪的称呼,后半句【你和他分手行吗?】?

  灵光一闪。

  虽然按照剧情点来说,应该是他单方面被甩。

  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由他来提出分手行不行?

  他和77号分享了这个想法。

  77号表示支持,赞同道:【其实也不是不行,剧情有略微偏移,但是如果世界逻辑是正常的,那么哪怕发展得有些许出入,也不会影响到剧情进度判定。】

  【不过最后的职员任务评分可能会因此酌情减分。】

  【那会有什么影响吗?】水鹊问。

  77号:【只有评奖的时候上面才会参考每个世界的职员评分,正常情况只要剧情进度完成80%就算任务合格了,不会看职员评分的。】

  简单来说,评优评先的才会卷评分,如果只是安安分分做好本职,80%的剧情进度完全能够胜利了。

  【那就好。】水鹊嘀咕,【没想到监察者也能说出有用的话啊。】

  如果不是对方莫名其妙的话,他还想不到这一点。

  77号的频道又有人为切断了。

  【这算是夸奖吗?】

  【我在听。】

  监察者说。

  【我没有要夸你的意思。】清晨凉气飕飕,水鹊穿上外套,慢吞吞地给监察者泼冷水,【我是说你平时说的都是没用的怪话。】

  监察者:【你这么说让我有点难过了。】

  【但是我每次说话的时候宝宝都认真听了。】

  他的尾音愉悦,故意逗水鹊:【口是心非?】

  水鹊:?

  有本事你就不要切掉77的频道。

  【不要叫我宝宝。】他不满地提出要求。

  这个称呼显得他太不成熟稳重,他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即将完成任务的正式职员了。

  监察者哼了两句陌生的曲调,心情灿烂,接着说道:【可是宝宝你是一个宝宝。】

  水鹊:?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好奇怪,这个人和他说的是同一种语言吗。

  如果监察者也是ai而非真人的话,他会建议他返厂重修语言模块的。

  水鹊不再和对方纠结无谓的称呼,外面天色亮了,昨夜火堆只余灰烬和少了一半的残枝败叶。

  曲九潮从山洞外进来。

  他出去了一趟,应该走了很远,鞋面打湿了,鞋底下又沾了泥。

  他的神色算不上好,镜片由于说话呼吸间的热气而起雾模糊。

  “我顺着记号往回走,下山的路被雪封了。”

  上下山规划的主道是同一条,这意味着他们没办法自行下山,而救援队也因为更大的障碍需要花更长的时间来寻找他们。

  水鹊昨晚开了省电模式,即使如此,手机电量也仅有可怜的21%,而信号还是一格都没有。

  曲九潮下判断:“也许我们还需要再等一天。”

  但是他们的食物不够了。

  *

  上午的时候大雪又开始飘飘摇摇。

  水鹊抱着膝盖闭起眼睛小憩,保存体力。

  话音如同隔世般从耳膜外朦朦胧胧地传来,他们在吵架。

  “我们应该下山,再这样等下去会饿死。”

  “怎么下去?大雪封山,道路时不时就有松树倾斜,裂石掉落。山高路峭,现在也不能确定雪还会下多久,失温问题怎么解决?”

  “……”

  后面还有细细碎碎的声音,水鹊睡沉了没听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只是以前一个普通的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一瞬间。

  “起来了。”宋秦说。

  直升机的螺旋桨超低空飞行的声音,铲雪车融雪车发动的、雪和泥混杂在一起的、人声、风声各类嘈杂入耳。

  他趴在结实的背上,隔着羽绒服也能感受到底下绷紧的肌肉,水鹊睁眼歪着头看,宋秦眼底青黑,风尘仆仆,镜框也斜了。

  他伸手帮宋秦调整了一下,从后面双手挂住他的脖子,脸颊安心地贴着。

  “哥哥?”

  宋秦:“嗯。”

  “回家?”

  “嗯。我们回家。”

  *

  “哥哥,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暖风机呼呼吹着湿淋淋的乌发,宋秦从背后环着他,水鹊只能仰头问。

  他没回答,佯装是吹风机声音太大了没有听到,指腹抚过湿润的发丝,潮湿蔓延。

  宋秦垂眼。

  在一开始就将实验室最新研究的定位芯片,悄无声息地安装进弟弟手机里,只是哥哥对弟弟的合理关心,不是吗?

  到后来每天每过一小时就要确认位置和行动轨迹,只是对亲人的牵挂。

  仅此而已。

  不对吗?

  他问自己。

  水鹊也并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他原本也就是单纯的好奇。

  估计是救援队的先进技术吧,热成像无人机之类的。

  相比这些。

  更重要的是——

  水鹊分别给陆风驰和曲九潮发了信息。

  水鹊:我们分手吧。

  一个聊天框分分钟弹出了99+提示。

  另一个悄无声息。

  水鹊也不敢看陆风驰发的消息,急急忙忙地把通讯软件里联系方式拉黑了。

  屏幕上大大的陆风驰三字显示,水鹊狠心地滑到了挂断。

  加入黑名单。

  顺便曲九潮的也加进去。

  手机沉寂了相当长的时间。

  临睡前,他谨慎地检查了一遍,干干净净的联络软件。

  锁屏前两条陌生短信发过来。

  “我不同意。”

  “别让我抓到你。”

  *

  传闻中海城宋家接回来的私生子,却是第一次在豪门名利场上正式露面。

  年纪轻轻的小男生。

  平驳领六扣三的收腰浅棕色马甲,雪白丝质衬衫,克拉巴特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