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媳妇也许是想她爹了。
“淑芳啊!是不是该把你爹也请来?”
张三花试探着问了一句,却看到儿媳妇的脸色转阴,睫毛抖动的很厉害,想必在做着激烈的思想工作。
“娘,先不理他,这个年就这样吧!也让他知道知道,就算是亲生儿女也不能往死里伤。”
说完刘淑芳就躺下闭上眼睛,对自己爹狠心,她还是很难过。
在今天她特别想她的亲娘,若是她活着,爹就不会把一双儿女当成讨好小老婆的筹码。
张三花叹了口气,做老人的,事情不能做的太绝了,把儿女的心伤透了,再想暖都暖不过来。
“他不好,对我嫂子和大哥都不好,还害了我外甥。”
宁海凤一听说的是那个小老头,脸上就露出愤愤的样子。
“别瞎说,那是你嫂子的爹。”
张三花拧了海凤一下,上次的事情都忘了,咋就不长个记性。
宁海凤吃痛,揉着胳膊,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说姐夫时,嫂子的激烈反应,忐忑的看着她,生怕嫂子不高兴再不理她。
刘淑芳睁开眼看了她一眼,虽然听她说自己的爹,心里会有点不舒服,可海凤说的没错,没必要在这个高兴的时刻,去想对不起他们兄妹的人。
见海凤已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眼神怯怯的看着自己,伸出手拍拍她的小脑袋瓜,轻声说了句。
“睡吧!”
嫂子没有生气,还安慰自己,宁海凤兴奋的拉开被躺进去,还特意往嫂子身边靠,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可香了。
刘淑芳闭着眼睛也没有理她,她这是对自己亲的自然反应,看样子,在她心里自己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次日清晨,冬天的太阳总是不温不火的,朦朦胧胧看着就没有热度,一早起来就下了大雪,漫天飞舞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群山都变成白色,像一个洁白的童话世界,美的令人窒息。
刘淑芳穿着红色碎花的小棉袄,样子是她自己画的,裁缝店的手艺,很显腰身,就是没有一般棉袄厚。
推门出屋的时候,婆婆不放心的拿了件海涛的大棉袄给她披上。
“别冻感冒了,风硬着呢!”
“谢谢娘。”
刘淑芳走出屋就看到大哥拿着大扫帚正卖力的扫院子,嫂子趴在西屋的窗户前看着大哥,那眼神,情意绵绵啊!
刘淑芳突然好想好想海涛,他在部队那边吃的怎么样?过年的时候会不会也杀年猪?还有她给他邮寄过去的新棉袄,新毛衣不知收到没有?
仰望天空的雪花,仿佛能看到宁海涛在对着她笑。
千里之外的军营里,此时也下着小清雪,宁海涛训练结束了,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那件紫红色的毛衣。
这可是淑芳亲手给他织的,想着媳妇在灯光下一针一线的给自己织毛衣,宁海涛的唇畔就露出幸福的笑容。
“海涛,你这毛衣可真好看,是嫂子织的吧?手真巧。”
崔大壮走进来,看到他手里的毛衣,就笑着凑过来,毛衣是用纯毛的毛线混着海马毛织的,鸡心领,前身两侧都拧着麻花劲,看着就没少费功夫。
第一百九十二章这才有年样
吓得他打了一个寒颤,有些后悔接她出院了,王红霞发现爹的目光,乖巧的对他笑了。
“爹,走啊!”
王长友摇摇头,刚才一定是错觉,闺女这不是很正常吗?
王红霞很冷,身上在瑟瑟发抖,心里却是火热的一团,激动的双眼闪光,坐在毛驴车上,双手插在袖管里,冷冷的勾起嘴角。
宁海涛家此时早就来了满院子的人,妇女们都伸手帮着切酸菜,土豆,男人们都围过去帮忙按着猪。
刘淑芳里外忙活着,张三花负责迎客,接受大家的感激,夸赞,她脸上一直都是喜气洋洋的,再不像有病时候那样尖锐,很好说话的样子。
“呜啊!”
院子里是肥猪嘶声裂肺的喊声,应该是不甘心自己的生命结束在大年的前一天,刘淑芳眼中闪过一抹不忍,听不下去了,干脆躲进屋里。
刘建国在院子里支起了大锅,用油桶做的灶子,下面切了个洞,家里木绊子有的是,秸秆什么的一个劲的往里面填,大锅很快就烧开了。
屋里的大锅同时烧水,一锅菜不够干啥的,院子里的锅是李二婶拿来的,油桶是生产队的,借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