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_作者:菇菇弗斯(180)

  结束后,他忍不住拍手叫好。

  听说两人还有不少更复杂的花样。

  比如踩在一口会滚动的大缸上, 把面团定在头上,双手举刀做刀削面, 或是用细的和头发丝一样的面穿铜钱等等。

  至于普通的蒸个馒头做个包子,那都是入门级别的小儿科。

  值,太值了。

  秦夏听到这里,果断以一个月五两的价钱,赁雇两兄弟一年。

  届时一年期满,秦夏可以换人,他们若对酒楼不满,也可自行离去。

  两兄弟姓黄,老大黄星,老二黄光。

  对于秦夏这个掌柜他们也是满意的,看着年轻、亲和,不像是那等眼高于顶的东家,一看就事多。

  有黄氏兄弟在,面艺不成问题,他俩信手拈来,甚至不用排练。

  反观秦夏想做的第二样表演,就稍微麻烦了那么一点——他想在大雍做一个棉花糖机。

  不是论袋卖的棉花糖,而是那种街头小贩用一根竹签现做出来的。

  个中原理秦夏了解,只是不知此处的匠人是否能够成功复刻。

  找到的铁匠听完秦夏的描述和带来的图纸,拧起眉毛。

  他想象不出“棉花糖”是什么东西,但听懂了秦夏想要什么。

  大约就是打一口大锅,中间套一个小碗,碗底钻细孔,放入糖浆。

  这下面连一个旋转的装置,当锅和碗转得足够快,糖浆就会被甩出形成糖丝,从而交缠在竹签上。

  “能做,但不一定能成。”

  他摸摸下巴,没有同秦夏把话说定。

  秦夏也知道,古时没有电力,要想旋转,只能连一个手摇或者脚踏的装置。

  “做是您的事,成不成是我的事,您不必担忧。”

  秦夏按照尺寸付了定钱。

  他不希求这东西做出来,能把现代的棉花糖复原个十成十,只求做到“独一无二”,那他想要的效果便足以达成了。

  有了棉花糖,自家品饴坊的糖果子也不能缺席。

  而四月下旬,四封回信,与从平原府运来的糖果子与果子酒,是跟着肖家的商队一起进京的。

  “肖掌柜,好久不见。”

  “秦掌柜!别来无恙!”

  两人隔着几步远就开始打招呼,颇有种他乡遇故知之感。

  因督公府不方便,秦夏在还未正式开张的和光楼招待肖守。

  肖掌柜看着这气派的铺面,一路点头。

  “以后我等来京,总算有了去处!”

  一想到别人再也难尝到秦夏的手艺,他一年里却至少能来这里吃几顿,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九掌柜这会儿不在?”

  齐南县众人至今仍不知虞九阙的真名,还照例按照过去的习惯,称呼他为秦记食肆的小掌柜或是九掌柜。

  “阿九尚管着别的营生,白日里不常在此。”

  肖守不疑有他,都说九哥儿出身显赫,那在京中的产业必定不止一处。

  他是老生意人了,深知什么该打听,什么不该打听。

  肖守到时是下午,秦夏给他介绍自己新纳的三个伙计,又留他吃饭。

  肖掌柜擅记人脸,竟是认出了高阳。

  “等等,你是不是常悦楼的那个厨子?”

  他记得过去曾在常悦楼设宴,因吃到一道烩松肉,觉得滋味甚好,教人喊来掌厨的人打赏。

  正是那时见过高阳。

  “小的从前的确在常悦楼做事。”

  肖守惊讶地看向秦夏。

  “你千里迢迢来盛京,居然还挖走了常悦楼的厨子?”

  在有秦记食肆之前,他们这些个饕客是经常去常悦楼的,在肖守的印象中,高阳算是里面厨艺出挑的。

  秦夏笑言:“我哪里有那么大本事。”

  高阳也顺势将自己的经历讲与肖守听,后者听罢道:“那常悦楼浑是不讲理的,也不怪现在几乎没什么生意,唯有些人仍喜他雅间的装潢体面,去那里摆席面罢了。我现在使府上的人去叫菜,也仅仅吃一道常家坛子肉罢了。”

  又说为了挽回沾上官司后江河日下的名声,现下的坛子肉已经是重新出山的常老爷子亲自掌勺。

  “吃一回,少一回咯。”

  肖守如斯感慨。

  晚食时分,秦夏亲自下厨。

  这顿饭,他和肖守二人对酌,高阳作陪,菜不需要太多。

  其中当做“头菜”的,乃是羊肉。

  入夏后宜吃羊肉,解暑去燥、补脾益肾。

  恰好肖掌柜最爱吃的也是羊肉。

  京城更靠北,这里养的羊和齐南县的羊品种不同,秦夏觉得更好吃些。

  羊肉菜一共做了两道,其一是葱爆羊肉。

  爆炒的火候对肉质要求高,秦夏买的是一块羊里脊肉,细嫩无渣,下刀切成薄片。

  葱爆羊肉,除了羊肉,葱也是主角,数量上要比羊肉更多,不然出不了味道。

  下锅前,羊肉要先腌上,只用酱油、香油和胡椒粉,再来一点酒水去腥,搅拌均匀后等上一刻钟。

  油烧热,将羊肉下锅,翻炒至断生,控干水分,捞出装盘待用。

  继而单独爆香大葱,至此再将羊肉放入,加酱油和一点醋。

  爆炒讲究一个油宽料丰,三旺三热,要在炒焦、炒老之前,风味最盛的时刻出锅,方算的是成功。

  其二是手抓羊排。

  这道菜用齐南县的羊就做不得,需要是大尾巴羊才对。

  下锅焯出浮沫,放入水烧开的锅中,只放生姜和花椒,不加盐,不然羊排的口感会受影响。

  煮上两刻多钟,以筷子能轻松穿过肉为佳。

  羊肉的部分就此停当,调配蘸料更为重要。

  光是小料,秦夏就准备了好几种。

  普通的辣椒盐一份、孜然盐一份,再有油泼辣椒混上白芝麻和葱花,加点醋和酱油调匀,算作第三份。

  吃时徒手拿肉,再配一口洋葱,肖守直言,仿佛回到了在西北走商的日子。

  “秦掌柜若有机会,不妨也去那边看一看,在草原上纵马,当真是令人生出满腔豪阔,若是不会骑马也无妨,那里可以赁骆驼。”

  上辈子热爱旅游的秦夏,还真被肖守的几句话勾出了向往之情。

  “等酒楼这一摊子事能交出去的时候,我就去四处散散心。”

  肖守举起酒盏和他碰杯,建议道:“最好是趁着没孩子的时候去,不然九掌柜怕是舍不得呐!”

  他总觉得以秦夏和虞九阙的恩爱程度,前者应当是不会独自出行的。

  这么一说,秦夏就略略清醒了些。

  他自己就是掌柜,想分出足够长的假期尚且不易,何况是虞九阙。

  别说趁孩子出生前饱览山河了,他俩都快连造孩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虞九阙最近几日都是忙到深夜方回,晚食都在宫里吃,回家更是倒头就睡。

  奈何肖守不解秦夏的忧愁。

  他继续大口吃肉,大口吃菜,还要跟秦夏预定下一顿。

  “我要在盛京停上一段日子,少不得多来蹭几日的饭了。”

  秦夏大方地表示,中间不论,临行前一定请他吃炙肉,算是践行。

  “牛羊猪皆可炙,菜蔬同理,像是蘑菇、青椒、包菜、韭菜,都各有各的美味。”

  说得肖守起了兴,恨不得时间立马拨到那一天。

  送走肖守,时间不早了。

  秦夏来到后院,看见铺子里的几个伙计,已经合力将肖家商队运来的东西整理妥当,包括果子酒一百坛,糖果子共十箱。

  果子酒是秦夏要放在酒楼中售卖的。

  现在酒坊的产量已有些跟不上,肖守直言他本想进一批酒水路上倒卖,奈何要等三个月才能拿货。

  他已交了定钱,只等秋后再说。

  糖果子就不同了,制糖坊年后扩建,人手多了足足一倍。

  先前往南地贩糖,齐南县的几个商行都已经尝到了甜头,只恨拿货不够多。

  这次肖守北上,也装了品饴坊的货,不过鉴于盛京是秦夏自己的地盘,在这里,他们是不会兜售的。

  “这些糖果子是要各自分装,开业当日当礼送给来客的,往后几日还要辛苦各位,帮着装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