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子搞,我真的很不服气的!我要告到太后那里去的!”
“你就是告到天王老子那里去,也别想洗掉你这一身的脏!”顾顺章冷哼一声,“凡事都讲究个证据,你别忘了,说我时,他们无凭无证,可指认你时,却是有理有据,有他们这三个活证,你……”
“活证吗?”楚夫宴呵呵笑,“那可说不好,万一死了呢!”
他的话音未落,胖子突然“啊呜”一声,抓住了自己的脖颈!
他似是被刚才说话憋到了,面色又青又紫,却怎么也透不过来气,急得眼都快凸出来,一双肥手在脖颈上又撕又抓,直抓得鲜血淋漓,仍是没能透过一口气。
只是短短一瞬间,他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顾九心里一惊,忙跑上去试胖子的鼻息。
触手处一片冰凉,哪里半点气息?
“死了?”顾徐氏急急问。
顾九来不及回答,急急看向矮子和瘦子。
“毒,我们中毒……”矮子急促的叫出一句,下面的话却似被卡在嗓子里,他也跟胖子一样,用力去抓自己的脖颈。
那边瘦子看得毛骨悚然,哭喊着叫:“救命啊!救命啊……”
他只来得及叫出两声救命,那声音也就此戛然而止。
一矮一瘦,两人同时上演胖子刚才做过的动作。
“叫老吴!”顾徐氏大叫,“快叫老吴来解毒!”
“哈哈哈!”楚夫宴嚣张大笑,“这毒老吴这解不了!这是阎王爷下的追魂夺命符!这些疯子,说多了疯话,阎王哪肯饶过他们?”
没等老吴赶过来,矮子和瘦子也跟胖子一样,直挺挺的躺在了院子中央。
三人堆叠在一处,三双血泪之眼圆睁,唇眼口鼻耳处,皆有紫黑色的鲜血汩汩而出。
他们都死了。
死无对证。
不管之前他们说过什么,也不管有多少人听到过,没有形成供词,没有签字画押,在云苍律法上,就是完全无效的指控。
更何况,他们还是在推翻刚才指控的前提下,作出的新一轮指控,如楚夫宴所说,这种颠三倒四的行为,的确可以被视之为,发疯。
大家呆呆的看着院中的三个死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今天这案子,怕是在座的所有人,最深刻最离奇的一次。
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凶手是谁,然而,谁都没有办法,把凶手绳之以法!
整个福寿院,陷入一片压抑憋屈又耻辱的死寂之中。
唯有楚夫宴嚣张快意的笑声,在寂静的福寿院一遍遍回荡。
“哈哈哈!真好笑!”
“本大人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好笑的事!”
“真是要笑死了!顾大人,老夫人,我要是真笑死在这里,你们可不准随意往我身上安罪名啊!”
“当然了,你们就是把这罪名栽赃在本大人身上,本大人也是无所谓的!别说本大人没做这些事儿,就算本大人真的做了又如何?我敢跟你们打赌,你们就是当场抓了我的现形,也一定治不了我的罪!”
“知道为什么治不了吗?哈哈哈,因为本大人身份尊贵,任性!哈哈哈!”
……
这些话,对于顾家的每一个人,都是一种难言的羞辱。
顾九轻叹一声:“楚大人,你好猖狂啊!”
“本大人的猖狂,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才发现,未免后知后觉!”楚夫宴狞笑回。
“有句话,楚大人听过吗?”顾九淡淡问。
“二小姐想说什么,直说就是!”楚夫宴前跨一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打量她,深凹进去的眼睛闪着混浊邪恶的光芒。
顾九仰起头与他对视,一字一顿道:“上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说的不错!”楚夫宴拍掌大笑,“小丫头个儿不大,说话倒跟个小大人似的,真是有趣极了!顾九思,本大人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年方十七,尚未婚嫁,不如,嫁给本大人如何?可以做正室的!”
“楚夫宴!”顾徐氏怒不可遏,“闭上你的臭嘴!”
“老夫人别生气嘛!”楚夫宴仍是笑嘻嘻的,“她一个庶女,能嫁得本大人这样有权有势有才有貌的首席御医,也算她福份不浅了!你还以为她跟大小姐一样吗?一个是凤凰,一个是草鸡,根本没法比好嘛!再者,一家有女百家求,有人求是好事,您该高兴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