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行吗?”梁雷苦苦脸,“你上回刚说过,他后来不又跑回来了?”
“所以要多说几次啊!”赵世勇瞪眼擂床,“让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哎呀姐夫!”梁雷抓狂叫,“你就别折腾了!你再折腾下去,那巫女没准撺掇着食人魔把你整吞了!”
“啊!”赵世勇打了个哆嗦,飞快缩回被子里,嘴里却一直不甘的念叨:“不会的!那丫头没那么邪乎的!她没有!她如果真有那么邪,就不会被人害得这么惨!不会的不会的!她一定是在装神弄鬼!”
窗外,猫在墙角偷听的顾九,听到这句话,不由发出沉沉一叹。
她小瞧这位典监长了。
有此虐心遭遇,仍认准一个理念不放,吓尿了还是要负隅顽抗,其心志之坚,其意志之强,也是令人肃然起敬。
他不该叫赵世勇的。
他该叫赵坚强。
有这位赵坚强先生挡道,她的诛心之旅,注定漫长而艰辛。
屋子里,梁雷的低劝声仍在继续。
“姐夫啊,你就别管她是鬼还是神了!眼下,先找个好大夫给你瞧瞧你这才最要紧……”
“呜……”被窝里传来赵世勇沉闷憋屈的哭声。
赵坚强居然被她气哭了。
所以,虽然长路漫漫,但也未必没有曙光。
看这情形,短时间内,赵世勇确实是没有精力来找她的麻烦了。
顾九心情愉悦,悄步离开。
为了犒赏肖猛,她回去又用心做了几道菜。
她在小厨房切菜时,云千澈则坐在梅花树下的石桌旁,忙着飞针引线,给她做衣裳。
第15章他是什么王?
做衣裳这活儿,明明那么娘,但这个男人做来,却如行云流水一般潇洒优雅,手指上下翻飞,一堆布料凌乱布料,在他手底渐成华衣美服。
顾九看得眼花缭乱,不自觉的,竟生出一丝丝绮念来。
这手,真是好看,骨节匀称,修长白皙,是顾九看过的最好看的男人的手。
如果他用这只手,给自己来个摸头杀的话……
顾九一边看,一边切菜,眼前桃花一朵又一朵,正开得灿烂,指间突然传来一阵锐痛。
她低头一看,指尖点点血珠如桃花般灼烂。
居然切到了自己的手指头。
“咦!”吊在一棵老槐树上的朱宝儿看到她那模样,发出鄙夷一叹:“小姑娘,你这么好色,你家里人知道吗?”
“二宝你说什么呢?”云千澈见状,忙放下手中针线,急急跑过来给她包扎。
“怎么不小心一点!”他一边包扎,一边轻轻吹气,“很疼吧?”
“肯定没有你剁老赵胳膊时疼!”朱宝儿在树上挤眉弄眼。
“二宝,你皮又痒了是不是?”云千澈扔去一记眼刀。
朱宝儿吐吐舌头缩缩头,猫在树上不吭声。
“小九儿咱不理她!”云千澈握住顾九的手,一脸宠溺神情。
虽然这宠溺来得太快太莫名,但顾九还是被感动了。
这个男人,这么美,还这么慈祥,哪怕他藏着什么坏心眼呢,她也认了。
她做完肖猛的饭,便又一展厨艺,做了些云千澈爱吃的菜。
黄昏时分,她的菜烧好了,云千澈的衣裳也做好了。
顾九穿上新衣,对镜自照,愣住了。
不得不说,这位二小姐生得真是精致。
第一次看见这张脸时,她就知道她生得好看,可那时小命不保,只是匆匆掠了一眼,这会儿心情轻松,认真一看,才觉这张脸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天哪!好美!”顾九一手摸衣裳,一手摸自己脸,自己把自己美呆了。
身边的云千澈也看得有点发怔。
第一次见她时,她满面血污,疯疯癫癫,后来虽洗净面容,却是破衣烂衫,发丝凌乱,眉间眼梢,总带点逼仄紧张之色,让人瞧着就揪心,自然也不会多想。
可这时这刻,她却是愉悦而放松的,口角间浅笑盈盈,眉眼如画,红唇微张,带三分天真烂漫,面色娇艳,若秋日芙蓉,衬上这华服美衣,真真是明艳无俦。
“误落凡尘一精灵,冰纨雪柳映参差,嫣然绰立仙人姿,玲珑心璇玑轻巧思!”
他看着面前美人,不由诗兴大发。